他又豎起一根，活像比了個耶的手勢。
“另外一種，是人長期受魔氣熏陶後，通過化魔池，自願轉化。比走火入魔的情況要好一些，有三到五天的混沌期，結束後身體素質都會在短時間內改變成魔族體質，不過也不算什麼高等魔族。”
“還有，據我所知，人入魔的那一瞬間，確實會實力大漲。”
談澗月腦中一閃而過了些什麼，但她沒有抓住，隻能先全盤托出遇見談肅時的狀態，分明條理清晰目標明確，就是奔著殺她而來的。
儼然不是什麼混沌期。
她神色嚴肅地壓了壓唇角，“暫且不能下定論。”
談澗月抬手取下發髻之間還未摘下的簪子，讓一頭烏瀑般的長發垂下來，興許是在夜晚的原因，她茶色的瞳仁不知什麼時候起，顏色變得更深了一些。
她甚至有一個自戀的猜測，這個幕後之人，是衝著她來的，隻不過不能露麵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對方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些什麼呢？
房中的燈火通明，映照了談澗月的疑惑，最終，她選擇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麵對未知的敵人最好的方法。
而在帝國的另外一麵。
談肅铩羽而歸，走進一個深山老林中的山洞深處，非常利落地在一麵石牆前跪下。
那麵牆上頓時浮現出一團繚繞黑霧，中間隱約地出現了模糊的五官，說出的聲音雄渾，就像是經過特殊的處理。
“你失敗了。”
話語平靜，不帶任何的情緒，但談肅身後的一塊石子卻驀然炸得粉身碎骨。
談肅登時弓下腰給黑霧磕頭，戰戰兢兢，“尊上，那個廢物飛進了郡主府，不知道怎麼，我被一道屏障攔下了！就是進不去！請尊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殺了她！”
他兩日前被趕出談府之後，與林香母女分道揚鑣，獨自一人行動，心中突然有個聲音喚他出城，被引誘來此的。因為黑霧給了他好處，又恰好目標一致，立刻就投誠了。
他本以為這麼說一定能夠取悅到黑霧，卻沒想到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黑霧因為怒氣而漲大了幾分。
“蠢貨！我是要你把她帶回來，誰讓你殺她了！”
“不…不是尊上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談肅戰戰巍巍地答話，把黑霧氣個半死。
“重點是在前四字，別以為本尊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
它當時為談肅增長實力，可不是為了讓他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的。
黑霧分出一縷濃黑的霧氣，停留在藤木之上，藤木瞬間就變成了幹癟的一條，“再有下次，有如此藤！”
“是！是！尊上！”談肅頭更低了，一點都不敢抬眼看向這團霧氣，“那接下來，您想要小人怎麼做？”
黑霧沒有立刻下吩咐，而是散出了一縷黑色纏住了一團淺淺的光暈。
“帶了尾巴回來都不知道，廢物。”
黑煙意圖把光暈吞噬，卻又被光暈反複掙脫，最終，在光暈散去之前，它道：“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