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主府之後,談澗月就投入了專注的修煉之中,連續兩日都沒有出過房門。她已經摸到了靈尊的門檻,相信再過不久,就能夠一舉突破。
等到再踏出房門的那一日,已經是到了要去談家討債的那日了。
大約是為了慶祝,她今日穿得很豔。
非是奪目紮眼的紅的那種豔,而是墜海枕山的橙黃色,但卻因為滿身錦緞潑了千山墨與金箔雨,連帶著琳琅精細的幾串腰鏈,還有那張略勾了眉眼的傾城麵貌,幾者合一,才成了豔麗顏色。
她是下午時去的,特地給羅浮春幾人放了個假,擄上了宗識玉一起。
主要是怕人賒賬,她又打不過。
宗識玉也與她穿得很配,無論是衣裳紋樣還是色調。
二人同至談府時,還叫門前的小廝一愣。
談澗月走路時,腰上金銀寶玉的鏈條會有一陣玲瓏叮咚的脆音,守在已經趕工重新補建的存星堂中的眾人,便是先聞見了這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響,然後才見到了她本人的尊貌。
視線觸及到她身後的宗識玉時,大長老的表情很明顯地一凝。
他怎麼會認不出這就是談澗月從飛雲山脈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呢?
“家主,你我之事,帶一個外人來,不太妥吧。”
伴隨著一陣琳琅相撞的輕響,談澗月坐上了主位,立即便有人呈來一盞茶水到她手邊。
她翹腿坦然接了。
“外人?”
宗識玉站在談澗月身邊,麵上的表情很是平靜。
談澗月忽然地就想逗他,伸手一夠,就牽到了他的手掌,比她的大了很多。
指節穿進指縫,緊扣住。
“怎麼能算外人呢?”
宗識玉垂下眼皮看了她一眼,得到了談澗月挑釁的一笑,旋即,十分配合地握緊了她的手掌,指腹擦過她的虎口。
“不算。”
虎口上的觸感是一陣溫熱的酥癢,談澗月略微有些不自然地要抽手,被宗識玉握得更緊了。
她瞪了宗識玉一眼,被他無辜的眼神看得啞口無言。
那雙眼裏分明就是在說:不是你要我配合你嗎?
這些,在大長老看來,全是他們倆的打情罵俏,一時心中更加不屑。
看這男子氣度不凡,並且看不透他的修為,大長老已然認定了談澗月這些日子的變化,就是因為有了宗識玉這個靠山。看待她的眼神之中滿是輕蔑,全然忘記了在宗識玉出現之前,她就已經在宮宴上故意激怒五公主與她比試一事了。
談澗月掙紮無果,隻好任由宗識玉牽著,隨即轉臉看向大長老的方向。
“兩日之期已到,大長老,籌到錢了嗎?”
她停了一下,又似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
“噢對了,不支持靈石支付噢。我要現銀。”
五十萬白銀,折合靈石也不過就是五百顆罷了。對於談家長老來說,那還不是綽綽有餘?
談澗月當然不會讓他這麼好過。
“談澗月!你別欺人太甚!”原本打算好要用靈石抵付的二人登時暴起。
他們上哪去尋這麼多現銀?
談澗月倒真不如去搶國庫!
她對這兩人的控訴倒是沒什麼波瀾,她就是故意的,所以被罵也無可厚非。
她悠哉地飲了一口熱茶,“我就是欺人太甚,你們也拿我沒辦法。”
“一句話,交,或是不交?”
“哼,事已至此,你就休想從老夫身上拿走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