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目標明確,察覺到心動就主動出擊,這是屬於她的不二法則。
此刻,她將氣氛刻意引往此處。
宗識玉以為她在問她自己,凝矚不轉地回答道:“漂亮。”
“宗識玉。”
她很少喊他的名字,叫他心弦一動,不可名狀地加快。
“你總是這麼看我。”她的拇指輕擦過宗識玉的眼尾,“帶著陰鬱的柔情。”
很快,她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真不想跟你做朋友啊。”
聽到此處,宗識玉很快地將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想要問為什麼。
倏爾,談澗月又作無事地笑了一下,“騙你的。”
宗識玉卻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如同一直聽話的人偶有了情緒,眉頭並沒有鬆下來,她隻好伸出一根指節去替他撫平,語氣又恢複了往昔的輕快。
“不許皺眉頭。”
談澗月低首,發絲垂落,宗識玉略微仰起頭,他們的影子已經在接吻。
“郡主——”
在這一秒,最不應該出現的,屬於其他人的聲音橫插進了這場曖昧之中,像投入平靜湖泊的石子、砸破銅鏡的一記重擊。
談澗月條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和宗識玉保持了距離,兩人幾乎同步地轉過頭去。
在收到了兩人的眼神時,綠珠以為自己是撞見了那什麼前戲現場,欲哭無淚。
不過雖然不是,但感覺好像也大差不差了。
她方才踏進門檻的時候分明看見,他們倆都快要親上了!!
綠珠暗罵自己沒有眼力見,視線隨著一聲幹笑在二人身上徘徊,“郡主要是和宗公子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了。哈哈……”
說完,綠珠就要退出這個令她尷尬的場地。
反倒是兩個當事人,若無其事地整理了衣襟,什麼驚訝的反應都沒有。
談澗月出聲製止了綠珠的動作,“我頭發粘到東西了,讓他幫忙而已。”
不愧是演員,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她輕挽鬢邊的一縷青絲,“怎麼了?”
綠珠十分識相地揭過了這一茬,回語道:“我想回來收拾一下,看到燈還沒熄,便想著您還在……”
“知道了。”杯中的最後半杯浮白被她飲盡,輕擲在桌上。“辛苦了,你收拾吧。”
在談澗月與綠珠擦肩,踏出門檻的下一秒,宗識玉便也緊跟著走了出去。
綠珠呆愣愣地走近桌沿,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心情奇妙地開始收拾起桌麵。
誠然,談澗月方才的說辭,她是半點不信的。等明天他們醒了,她就火速把這個勁爆八卦傳播出去。
好東西,怎麼能她自己一個人聽?
而另一邊,宗識玉尾隨著談澗月。
他很想問為什麼談澗月不願意跟他做朋友了,但是方才她又那麼輕鬆地說是玩笑話,還是猶疑了一番,就這麼一直跟進了榮冬小院,跟到她進了房門。
關門前,她才和他再次麵對麵,挑釁地揚了揚眉梢,用揶揄地語調稱呼他。
“怎麼,連我進房也要跟了,美人哥哥?”
皎潔月光斜照在宗識玉暖白的麵上,生將他神色照出了幾分委屈,如同漂亮人偶,很配這月色。
他搖搖頭。
“晚安。”
“晚安,美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