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佑明不知怎麼的,被這個眼神看得心虛非常。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沒有人戳穿他,然而一旦曝光他做了什麼事,那別說他了,他的父親談玄和母親宋淮兒都得死!
更何況,談澗月還有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靈獸。
談佑明站在擂台之上,吞了吞口水,視線與父母交彙。
談玄和宋淮兒立馬意會地跑出來,扶著他們的寶貝兒子,控訴談澗月的不公平。
“家主就算是可憐那個談景明,也不應該如此對待我們明兒!莫非是覺得他與你遭遇相同,想要借機偏心不成!”
這一下,可算是踩到了談澗月的雷點。
這家人原來還知道談景明才是嫡子啊?看來還沒到不要臉皮的地步。
“偏心?”
談澗月招了招手,含璋在空中盤旋著嘶吼出一聲龍吟,身形變得略小一些纏繞在她的肩頸臂膀處。
她輕撫著含璋的龍角,“我判他勝,是因為你們勾結魔族,害人不淺,與我偏心何幹?”
魔族二字一出,可謂是一記驚雷。
要知道東陸可是談魔色變的地方,所有人都以家族中有人勾結魔族為恥!
宋淮兒心虛地閃爍著眼神,“你胡說!我們可沒有!”
談玄也跟著維護起自己的美妾,“我們尊稱你為一聲家主,可不是讓你隨口構陷我們的!我們堂堂正正,絕無可能做出勾結魔族之事!”
“是麼?那請談伯伯為我解釋一下,那朵棠花是什麼?從何而來?什麼樣的木係功法能有這麼詭異的招數?!”
麵對談澗月的質疑,談玄他們也答不上來。
這棠花的種子,是在半個月以前,被趕出談府的談肅給他們送來的,說是滴血後以靈力滋養,與主人共生,還教給了他們一句咒語,能夠讓談佑明的靈力瞬間大增。
眼下,棠花已經成為碎片,談佑明麵上並沒有什麼異樣,實際上五髒六腑都已經有了一定的衰弱。
隻不過談玄一家人不知道罷了。
在他們心裏,談肅如此幫他們,那必然不能夠把他抖落出來,否則以談澗月對談肅的態度,他們絕對也吃不了兜著走。
分明是十一月飄雪的月份,他們的額上卻下了冷汗,話是一句答不上來,但卻仍然咬死了自己沒做過,解釋十分蒼白。
真是人死了隻剩下嘴是硬的,^_^
談澗月就是猜也猜得到是誰幫的他們,並不急於戳穿他們的麵具。
“不知道,但你們沒做?”
“據我所知半個月以前,談佑明可剛剛邁入靈師中階。天才可沒有突然開竅的。”
宋淮兒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家明兒那是扮豬吃虎!低調行事!”
她很輕地點了點頭,“嗯,低調。”
因為點頭,她掛在耳畔的水滴珍珠耳墜晃呀晃,就像是掛了一粒雪在耳朵上,此刻上麵箍的金環折著一點冬日的暖陽,也像是在嘲笑著宋淮兒拙劣的謊話。
“哪有人一低調就是整整十五年的?”
“你們家明兒在怕什麼?”談澗月稍稍往前傾了傾肩,低下頭,很好奇地,“是有家產要繼承嗎?”
這話聽得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談佑明哪有什麼家產可以繼承,他們家不過就是個在主宅握著點鋪子的軟飯一家罷了。
興許是笑聲太刺耳,談玄和宋淮兒的臉都漲紅了,談澗月權當他們否認。
“我懂了,是怕嫡子跟他搶,所以想要裝廢物,然後一鳴驚人。”
嫡子兩個字,再一次嘲諷拉慢。
自古隻有嫡子踩在庶子頭上,哪有庶子踩在嫡子頭上還怕被搶家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