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隻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遠處飛揚起一陣塵煙,一隊身披鎧甲的騎兵疾馳而來。
難民營地裏人頭攢動,所有人都朝騎兵前進方向擠過來。
騎兵抵達難民營地,為首的甲士摘下頭盔,正是範盛滿本人。
而難民們也很快便注意到範盛滿身後的五十幾名騎兵,這些人大多是三天前範盛滿招募去的難民。
隻見這些新兵個個氣色紅潤、精神飽滿,身上穿著鎧甲,胯下騎著高頭大馬,看得周圍的流民一陣眼紅。
範盛滿衝著湯文伯頷首示意,湯文伯高聲喝道:“今日募兵一百人,現在開始報名測試。”
此時的招兵現場氛圍相當火爆,青壯難民們爭先恐後地往前擠來,稍不注意便會被身後的人給拖到後麵去。
人群幾乎擠到範盛滿麵前來,範盛滿身邊的士兵也是新兵到任,個個都想在範盛滿麵前出力表現,在楊超的指揮下,拿著武器蠻橫地驅退難民,圍出一片空地。
被叫出來的士兵照例,先檢查身體和年齡,發現病傷的直接不合格,剩下合格的去檢查視力。
視力合格便開始舉重,七十斤的石鎖舉過頭頂,稍不注意就會被砸死砸傷。但範盛滿是不會對他們負責的,拖著人丟到一邊,過關者繼續下一關靈敏度測試。
測試內容是跳躍、挪移、折返跑等項目,一般都能過,要是肢體不協調的也得淘汰。
然後便是三千米跑,設置一個大約二十分鍾的沙漏,限定時間內沒跑完淘汰。
最後是一對一對抗賽,一百人的名額需要三百人作陪。兩輪對抗相互淘汰,最後剩下一百人帶走。
這時,湯文伯便放下手頭的工作,開始招募起特殊兵種。
“有沒有當過大夫或是做過工匠的?到我這裏來。”
湯文伯支起一張桌子,擺上幾本被塗掉封麵的書,很快便有人前來應聘。
遇到自稱大夫,湯文伯便拿起醫書選題測試。遇到自稱鐵匠之類的,湯文伯便找出一本煉鐵相關的書籍選題詢問。
看著場內打得頭破血流、還咬著牙不肯倒下的青壯,遠處圍觀的大胡子看得入了神。
“要是照這樣下去,這十萬人裏最精銳的青壯都得被這個男人選走了。”
手下說道:“統領您看,他今天帶來的士兵也都有鎧甲,不過有些是地方官兵的鎧甲。”
大胡子說道:“我知道,都是些旗官、軍尉們的鎧甲,看來他們至少是剿滅了一營官兵。”
手下問道:“那他們應該有不少軍隊吧?怎麼之前都沒聽說過。”
大胡子思索片刻,說道:“不對,官府在地方的屯營軍隊,普通士兵是沒有鎧甲隻有號衣,所以鎧甲也是難得的。”
“若是他真的是義軍或山匪,那他定然是要將鎧甲內部消化,而不是匆匆給自己的新兵穿上。”
“即便是招募新兵,他也不會需要太多,但他兩次招募便要一百五十人,說明他手下的士兵不多,甚至很少,這才有這麼多空缺。”
大胡子沉吟道:“嗯,這便好了,如果他的實力很強,我們想要拉攏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手下問道:“若他不肯呢?”
大胡子說道:“如今大戰在即,義軍必勝,我告知其中厲害,他若聰明,自會識時務。”
新兵遴選完畢,一百新兵,帶著一眾家眷離去。
留下沒選上的難民,許多還在選拔中受傷,往後的生活隻會雪上加霜。
看著範盛滿逐漸遠去的隊伍,一些人惡膽邊生,悄悄跟了上去。
夜晚的營地裏燃起了篝火,這些士兵和他們的家人就圍在篝火旁邊狼吞虎咽的吃著食物。
小孩嘴小,一口一點把饅頭往嘴裏塞,父親一邊啃著自己手裏的饅頭,一邊推著推著小孩嘴裏的饅頭往裏塞,唯恐孩子吃得少。
範盛滿靠在營地修築了一半的圍牆上,靜靜地看著這些人,稍過片刻,營地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麻督和楊超帶著士兵歸來,範盛滿往下看去,問道:“都處理好了?”
麻督說道:“恩,都殺光了,屍體拖到遠處丟棄,沒空掩埋。”
範盛滿又問楊超:“沒落下的吧?”
楊超回道:“殺光了,一個都沒少。”
範盛滿點了點頭,摸了摸木牆,說道:“這地方瞞不了多久,但外麵的人也很快便會餓瘋。”
“圍牆得抓緊修築起來,最好再挖壕溝設置路障。”
“你們先回營吧,晚飯準備好了,趁熱吃。”
麻督和楊超帶著騎手歸營。
張三和梁滿倉招呼著士兵們吃飯。
目光巡視在場的士兵,張三問道:“兄弟們,今天的飯好吃麼?”
“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