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也不留。
這就是屬於高階精靈的實力。
第三級的管理者都死了。
是高階瑰馥精靈殺的。
這個消息傳到了每一隻瑰馥精靈的耳朵裏。
這些中低階瑰馥精靈，有的被嚇得四處逃散，再沒有回來；有的對詩雪佩服得五體投地，想要聚在她的身邊，擁護她成為自己的領導者。
詩雪掃了一眼留下來的精靈群體，如她所料，沒有如霜。
掌心還在隱隱作痛，這反而使詩雪冷靜下來。
起初她恨不得將如霜碎屍萬段，現在她隻感到一切都沒有意義。
殺了如霜又能怎樣，她已經再也見不到詞雪的笑了。
“你們走吧。”詩雪對其他瑰馥精靈說。
她對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無能為力，又怎麼能成為她們的領袖呢？
詩雪沒有一點野心，她不知道詞雪最後說的“好好活”是怎樣的活法。
沒有自己喜歡的人，如何能有自己喜歡的生活？
詩雪別無所求，她現在隻想回到當初並蒂花開放的地方再看一眼。
沒有可以回憶的地方，多可悲啊。
“我們能走到哪裏去？”
硫梓，一隻中階的瑰馥精靈往前站了一步。她看詩雪的目光沒有那麼多“下對上”的崇拜與期待——那是一種同輩之間的囑咐式和勸說式的目光。
“修仙界容不下我們，在妖界也沒有容身之所。”
“懷璧其罪，我們可以產香，就是我們最大的罪孽。”
“回蓬萊或者尋了新的秘境去處，依然要過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日子。”
“——日日飽受折磨，在這裏的瑰馥精靈，往後餘生都在等待一個死刑結果，那就是回到采血室。”
危險在，恐懼便在。
噩夢的日子是結束了？
還是隻是短暫地結束、很快便又要重來？
這很重要。
詩雪看著硫梓，無言以對。
“我們的力量太過微弱。”
“你是我們之中唯一的高階精靈。”
“哪怕是為了詞雪呢？”
“不許你提她！！”
詩雪暴怒。
一個兩個，都在利用自己身邊的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
就是這些人，讓詞雪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小詩……
而這些罪人，還有許多冠冕堂皇的、自以為正確的話。
詩雪甚至懷疑過，詞雪是不是在踏進采血室前，就有了想自殺的心。
她真傻。
她從來不是自己的拖累。
正相反，她是自己活下去的意義。
“你們應該去找如霜。”
如霜不會願意過東躲西藏的生活，她是一定會去找第二級管理者的。
“跟著她，也許能得到一個保命的機會，甚至可以擺脫供血者的身份。”
詩雪冷冷地說完就走。硫梓她們的反應，她不在乎。
“但是你們也需要想清楚，你們有沒有她那樣的狠勁——對自己、對同族精靈下毒手。”
詩雪大聲地說，沒有回頭。
第二截牽憶香燃盡。
“你！為什麼要預言詞雪死啊！啊啊啊啊啊，難受！”
我雙手搭在嬴姚的肩上，瘋狂搖晃她。
嬴姚翻了個白眼，輕鬆推掉了我的手。
“但是，詩雪應該是很鄙夷與瑰馥香產業的人合謀。那她怎麼會成為販香者？”蔡舒一如既往地直擊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