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嬴斫厲聲製止了皋銀繼續往下說。
“羽息,你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就是叛亂的始作俑者!我是真心想要和你破鏡重圓……”
羽息看到皋銀現身,大吃一驚:景焽地界豈是可隨便進出之地?
何況是魔族?
他剛剛提到的那個人是“哲桕”?
很熟悉的名字,神界宴會上好像聽到過幾次,但都被自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就在此刻,羽息接到了繇水神女的神界傳訊:
“暫停一切,速回神界。”
羽息心亂如麻,最後看了一眼麵前的兩個魔,一把奪走了皋銀手上的木簪,開啟風遁。
嬴斫看到羽息轉身消失,本想追趕,皋銀卻精準預判,攔在了他麵前。
“尊上,魔界還需要您回去主持大局。”
嬴斫厭惡地看了皋銀一眼,離開了景焽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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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魔界,中央浮島。
嬴斫坐在政事堂中,正在批改東水、南嶺、西疆呈上來的奏折。
忽然,他將其中一份折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都是彈劾北漠魔君的!北漠的奏折卻一份也沒有!他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魔尊放在眼裏?!”
一旁的魔族侍衛們膽戰心驚,連大氣也不敢出。
沒有一個魔敢去撿那份奏折,生怕魔尊的怒火會牽連到自己。
皋銀夫人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端茶進來了。
“救星來了。”魔族侍衛們都在心中悄悄地鬆了口氣。
皋銀走到了嬴斫麵前,雙手敬奉茶。
嬴斫卻手一揮打翻了茶杯。
皋銀像是已經預料到一般,也不尷尬,她神色如常地對魔族侍衛們說:
“你們先下去吧。”
“是!”
等到侍衛們都離開了,皋銀這才不緊不慢地蹲下身子,收拾茶杯的碎片。
“北漠魔君就是那個性子。他不呈奏折,也不是近些年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
皋銀將茶杯碎片斂起,放回到托盤中。
她剛剛站起,嬴斫卻突然一手掐住了她的喉嚨。
“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的臉上不再是那種暴怒的神色,反而很是淡漠。
她很淡定,不卑不亢地回答:“皋銀是魔尊夫人,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魔尊麵前?”
他並不看她,甚至眼神裏有一絲絕望的意味。
“皋氏也是很有聲望的魔族。你自裁謝罪,我可以保全你家族的名聲。”
皋銀卻燦然一笑:
“尊上沒有計較,是顧及臉麵,還是顧及舊情,對皋銀來說,沒有分別。”
嬴斫無聲地冷笑。
“不然,以皋銀的所言所行,雖萬死也不足惜。”
嬴斫此時才抬眼看她。
他隻對她感到陌生,仿佛從來沒有認清楚她一樣。
“阿斫,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生分成今日這樣的局麵,並非我所願意看到的。”
皋銀伸出手,溫柔地搭在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嬴斫不為所動,手上反而增重了一絲力。
“你不是希望我回不了魔界嗎?你不是希望這些奏折全由你來批嗎?
“昨日你為什麼要在羽息麵前說那樣的話?!”
皋銀又笑了。
那笑容,就像看到了一個幼稚鬼,闖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禍一樣。
“阿斫,你我夫妻數載。你知不知道,我才是這三界中最懂你的人!”
皋銀強硬地掰開了嬴斫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你曾經愛過我,卻始終沒有懂過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魔界!”
“一派胡言!”
“還記得小的時候嗎?你、我、瑲泠一起修習法術,瑲泠闖了禍,你選擇幫她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