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聞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極淺,對方應該還謹慎地佩戴了香囊,將血腥味衝得更淡了。
如果是平常人,絕對聞不到。
順著這股血腥味,穆如酒很快跟蹤到了一間破敗的房屋。
剛一推開門,穆如酒就感受到了冰冷的殺意。
是真的不留一絲活口的那種,要不是穆如酒反應及時,加上對手受傷動作遲緩,穆如酒一定會在進門的一瞬間就死在來人的手裏。
穆如酒閃身,躲過來人的致命一擊,隨即曲腿去攻擊那人的小腹,被格擋後,穆如酒立即用手化風,向來人劈去。
終於將人壓在了牆上。
穆如酒冷聲:“別動,我不是來殺你的。”
男人戴了一副麵具,穆如酒看不到他的真實麵目。
但是,看到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穆如酒突然有一種熟悉感。
伸手想要去揭下男人的麵具。
隻是一個稍不留神,居然就被男人抓住了機會,男人迅速出手,將穆如酒壓在了牆上。
兩人調了個位置。
一股更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穆如酒知道,他的傷口嚴重了。
抿了抿唇,穆如酒聲音冷靜:“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殺你的,以你現在的傷勢,如果拚力殺了我,你絕對躲不過外麵的禦林軍!”
穆如酒聽到了頭頂上傳來的一聲輕笑。
“那小娃娃你覺得,我該如何呢?”
這個聲音……穆如酒覺得熟悉又陌生,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你放了我,我幫你引開追兵。”
“嗬,小娃娃,多大了?斷奶了嗎?”
男人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興趣取笑她。
鉗製住她手腕的一雙手力道很大,饒是穆如酒習武這麼多年,居然也撼動不了分毫。
“我是說真的,反正你現在也活著出不去,不然相信我試試,就算我真的背叛了你,你也可以找機會殺了我跟你陪葬!”
穆如酒邏輯清晰。
她現在必須要先取得眼前這個男人的信任。
雖然還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能夠舍得讓謝琛出動保命的禦林軍都要殺的男人,肯定非同一般。
穆如酒有預感:這是她扳倒謝琛關鍵的一步。
不知過了多久。
穆如酒終於感覺到手腕上鬆了幾分力道。
“小娃娃,自己說的話可記清楚了,否則叔叔可是要你拿命償的。”
叔叔?!
穆如酒一口銀牙咬碎——這廝居然敢占她便宜?!
也知道自己現在麵臨的境況,穆如酒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
“好。”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穆如酒二話沒說,就動手去奪男人的麵具。
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指骨冰冷。
穆如酒冷聲:“把你的裝束給我,不然我怎麼引開他們?”
男人聞言,也沒有拿下臉上的麵具,隻是把那件昂貴的披風扔在了瘦弱的她頭上。
“這個足矣。”
男人聲音依舊是說不出的清冷。
穆如酒抿唇,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你們幾個,去那邊找!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跟我來!”
“是!”
再耽誤不得,穆如酒披上披風,打開破門之前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
“你在此處等我,不要離開!”
男人戴著麵具,悶笑一聲,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現在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