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公子等待著天亮,等待著殺手的到來,身旁放著那把折扇。
折扇應該說是他的標誌,也是他的武器之一,沒有折扇的蟬公子,真的算不得蟬公子。
這把折扇表麵平常,卻帶給他不盡榮耀,著實讓他增色不少。
再看柔兒出奇的安靜,她明白蟬公子找的這個地方,就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救她。
那個同夥究竟是誰,其實她並不知道,殺手間多是單線聯係。
隻聽說十分的了不起,也許要一百年才能遇上,顯然頭兒怕她失手,才派出這樣一個人來。
真可謂是煞費苦心,難怪他總愛抓頭發,不抓不行呀。
不知不覺已經燒完幾炷香,天邊泛起一道道火紅的彩霞,小屋周圍傳來啁啾的鳥鳴。
柔兒的心砰地一跳,蟬公子的心也砰地一跳。
外麵依然一個腳步聲停住,無疑是殺手如約到了,蟬公子的嘴角暗笑一下,慢慢的握緊折扇。
那人就靜靜的站著,不動也不說話,像生了根一樣。
蟬公子淡淡的道:“既然是衝我而來,為何不進屋一坐?”
那個人道:“還是外邊空氣新鮮,不妨出來呼吸一下,順便活動下筋骨,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蟬公子道:“你倒爽快,我就喜歡直腸子的人,恭敬不如從命。”
一揮折扇破門而出,穩穩立在那人麵前,故意顯露了一下武功。
不過來人一點不驚,反而一臉欣賞的讚道:“好俊的身法,我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他好像不是嚇大的,倒弄得蟬公子難為情起來。
蟬公子道:“過獎,一般般而已,別大驚小怪,你應該也不賴。”
隻見那人身著黑衣,麵容幹練精瘦,眼神略帶一絲憂悒,一把長劍格外顯眼,很窄很窄的那種。
蟬公子知道,通常使這種劍的人,速度都會出奇的快。
來人也打量著蟬公子,從頭到腳的每一處,似乎看得格外仔細。
說是用盯更確切一些,他在感知對方的實力,在沒摸清楚之前,往往不會冒然行動。
都說高手過招,手未動心已動了,勝負就在一念之間。
這個殺手懂得很嘛,一看就是老江湖了,這點應該不會弄錯。
他似乎並不急於動手,又觀察了下沉吟道:“看來你準備好了?而我對你卻知之甚少。”
蟬公子道:“我也一樣,你是哪路神仙都不知道,先打了再說。”
來人就慢慢的慢慢的,一寸一寸抽出他的長劍,仿佛凝聚了全部內力,似要一招獲勝的樣子。
他那略帶憂悒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蟬公子。
蟬公子道:“如果我沒瞧錯的話,你不但內力充沛,劍也好像很快很快,屬於要人命的那種。”
來人答道:“馬馬虎虎還過得去,那些死去的人也這麼說,我都不太好意思。”
蟬公子道:“看來你很自信,自信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但也有一個弱點,它會讓人輕敵。”
那人道:“沒有辦法,我素來就是這樣,要怪就去怪生我的人。”
蟬公子道:“原來你的自信,源自於娘胎裏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也算孤陋寡聞了。”
來人道:“有人把你吹上了天,是真的嗎?我有些等不及了。”
蟬公子道:“這個很簡單,試試不就知道了,江湖上的事多半神侃,有些卻真得不得了。”
來人道:“別囉七八嗦,要打就趁現在,不要叫我對你失望。”
蟬公子又道:“你可以告訴一下姓名嗎?我從來不跟鼠輩交戰,那樣會有辱我的名聲。”
那人冷冷的說道:“在下杜一飛,不知這個名字,值不值得你出手?”
蟬公子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大神,難怪語氣十分傲慢,放馬過來吧。”
杜一飛嘴角一撇道:“你以為我不敢嗎?切莫把這柄劍當擺設,嚐一嚐就會知道。”
隨即他的劍已經出手,帶著風一樣的呼嘯,響徹在小屋周圍。
竹林的鳥兒一陣驚飛,光是這淩厲一擊,竟藏著萬千變化,蟬公子被籠罩在劍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