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杜一飛可了不得,已超過曆年來的殺手,其聲名一點不比蟬公子差。
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手,若要非給他打一個分數的話,算不上一百分,也能稱九十九。
先瞧瞧他出道以來的戰績吧:出擊七十二次,勝七十二次。
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敗過,這還不令人覺得可怕嗎?這還不令人覺得震撼嗎?
隻要他鎖定了的目標,絕沒有人能逃脫他的劍下。
不信可以打一個賭,哪怕那個人上天入地,躲到千裏之外。
他如影隨形和柔兒一樣,像雨像霧又像風,輕輕的來又輕輕的去,名字就好比死亡的符號。
總是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打死也不出現。
聽說他殺人隻用一招,這是江湖早有的傳言,可惜誰也沒有見過,見過的都變成死人了。
這些蟬公子並不買帳,因為他對殺手這個職業,素來是嗤之以鼻。
跟一個殺手相提並論,心裏始終會不舒服,換做誰誰誰,都會采取排斥的態度。
但從杜一飛揮出了那一劍,蟬公子的心頭猛地一顫,幾乎要叫出聲來。
別不以為然,這種驚駭程度,顛覆了人的認知,不是哪個隨便說說,就可以超越的。
他不在懷疑那個傳言,若再懷疑的話,就是大腦有問題了。
他也有可能躺在劍下,從此變成一個死人,地道的死人。
這裏麵絕沒有浮誇的成份,的的確確一點也沒有,對方可是一個榜上有名的煞神呀!
在蟬公子的戰例中,哪一戰不是驚心動魄?哪一戰不是神一樣的存在?
雖然也有可圈可點之處,最終卻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
殺天山老怪和北海血魔,僅用了一刀而已,虛幻而又真實,世人至今仍是駭然。
不是誰高喊兩句口號,就能夠複製出來的,有人管他叫做刀神。
可他今天遇上了杜一飛,隻要這個難纏的殺手存在一天,他將會失去無數個美好的夜晚。
蟬公子依舊被劍氣籠罩,左衝右突、上下翻飛,都避不開這可怕的一劍。
江湖上還有誰的劍術,會比他更勝一籌?蟬公子實在想不出來。
看來一把小小的折扇,無法敵住杜一飛的長劍,在硬要麵子的話,恐怕離死也不遠了。
要不要使出必殺技呢?所謂必殺技,就是能殺死人的技術。
蟬公子有套左手刀法,據說光芒一現足以驚天泣神,杜一飛沒見過當然是不信的。
沒見過的東西,並不等於不存在,所以他隻用了七成力。
隻要劍氣一直不緩,蟬公子就得現形,他倆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在這一點上同樣的驕傲。
可惜道路不同,他們隻能是敵人,就像貓和老鼠,獵鷹和蛇……
躲過幾次險象環生,蟬公子還是出刀了,也隻用了七成力,他的刀就藏在他的腰帶裏。
那把刀薄如蟬翼白裏透明,顧名思義叫做蟬翼刀!
若不是今日遇到杜一飛,也許他根本用不上,自踏入江湖以來,他用刀的次數就不多。
隻見一道白光閃過,淡淡的劃出一條細線,籠罩的劍氣就被破了。
這一招平淡得不能再平談,一點也不顯驚人的地方,仿佛跟沒出刀一樣。
就像那風兒輕輕一飄,就像那葉兒緩緩一落,要多空靈有多空靈,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這一招當真那麼平淡嗎?杜一飛自己最清楚不過。
他臉上的肌肉跳了一下,一種剜心挖肺的感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能從他劍氣下逃生的刀法,又怎會是隨隨便便的呢?說給鬼聽聽也許還差不多。
杜一飛歎道:“好刀法,要是你使出全力,我一定會粉身碎骨。”
蟬公子歎道:“好劍法,要是你使出全力,我一定會腦袋搬家。”
之後他倆相互對峙著,誰也不說一句話,仿佛空氣凝固了一般,隻聽得見彼此的喘息。
小屋裏的柔兒不能動彈,卻聽得到看得到,早已被這一幕驚呆了。
她也是有名的殺手,是見過世麵的人,但這種場景少之又少,人生能得幾回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