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素來為江湖人士所不恥。
由於找不到巢穴所在,就算有人願意犧牲,也無法剿滅他們,使得許多英雄大為傷腦。
誰要礙了他們的眼,或阻擋了他們的財路,必將無端的招至橫禍。
這些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他們出手陰毒狠辣,其凶殘程度令人發指,又不會留下太多痕跡。
並且手筆很大,不動則已一動驚天,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
在人們的眼皮底下,先後莫名其妙滅絕的就有:
雲南的流沙門,四川的長樂幫,山西的大和錢莊,太原的天風鏢局,廣東的同濟商行,等等等等。
而發生的所有事情,之前沒有一點征兆,卻都是一覺醒來血流成河。
一時間流言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其中不乏看熱鬧的人,讓本不平靜的江湖,再次掀起波濤。
是誰攪渾了這潭水?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過說歸說鬧歸鬧,人們的腦袋還沒有發昏,幾乎所有的矛頭掉轉過來,都指向了這個神秘組織。
武林盟主餘震天道:“不能再忍,是該教訓一下他們了。”
可話沒說過三天,他就從人間蒸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是一個悄無聲息,幹幹淨淨的消失。
有人說得有板有眼,像親自見到似的,蠱惑了許多人。
說他被普圍的殺手做掉了,屍首就沉在了鄱陽湖底,究竟是不是那麼回事,還有待進一步的查證。
這無形又給整個武林,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寶二娘怒道:“這些該死的東西,昧著良心盡幹缺德事,依我看得想個辦法,將他們徹底除去。”
許是出於憤怒的緣故,她的聲音越講越高,連語調都有些變了。
蟬公子搖起折扇安慰道:“誰說不是呢?你別發怒我的老姐,那樣很容易衰老,有皺紋就不好看。”
寶二娘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是不是想急死我呀?”
蟬公子道:“你又開始說胡話了,急死誰也不能急死老姐呀,你急死了,我到哪裏混飯吃去?”
寶二娘被氣笑道:“真拿你沒轍,懶得理你了。”
蟬公子道:“其實消滅他們,並不是沒有可能,我和他們的人交過手,那兩個殺手說,有一個人想見我。”
寶二娘道:“什麼意思?你說的那個人肯定是普圍,他見你幹什麼?”
蟬公子道:“我也不太明白,從種種跡象來看,大概是想拉我入夥吧,或者就是談什麼交易。”
寶二娘道:“入夥就是當殺手,談交易跟當殺手也沒什麼區別。”
蟬公子笑道:“老姐就是老姐,明事理得很嘛,我還能說點什麼呢?”
寶二娘又道:“你想打探他們的巢穴?我清楚得很,但那樣太危險了,我不會讓你去幹這種事情。”
蟬公子道:“我也是沒辦法,不這樣如何知道底細,從而幹淨的消滅他們?”
寶二娘道:“難道就沒別的路可走?你一向聰明自信,是老姐的驕傲,你死了會有很多人傷心的。”
蟬公子笑道:“我福大命大,又有你的保佑,絕對死不了。”
寶二娘被他的話逗樂,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但很快轉變神情道:“你聽好了,我不同意。”
蟬公子道:“好、好、好,這事先放一放,我們再從長計議。”
寶二娘聽了鬆下一口氣,笑盈盈的看著他,心中一片釋然。
她也想普圍早點去死,最好出點什麼意外,卻不願自己的兄弟,拿著命去與殺手組織相搏。
她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蟬公子,盡管存了一點點私心,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她從前是鏢局的人,深知江湖水太深,表麵瞧著風平浪靜,裏邊卻是暗流洶湧刀刀催人命。
一個不小心就會魂歸西天,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自己丈夫就是那樣去的,死前告誡她的話,至今還回響在耳邊。
他說:“你是一個好女人,不應該舞刀弄槍,最好去找一個男人嫁了,然後遠遠的離開江湖。”
寶二娘雖然沒有嫁人,也算聽從了他的告誡,開起了這家醉八仙酒樓。
都說女人心中有一個江湖夢,魂牽夢瑩的刀光劍影,永遠是每一個女人的向往。
瞧那騎著白馬的大俠,瞧那快意恩仇的聲響。
瞧那古道夕陽的惆悵,瞧那一壺濁酒的情懷。
閣樓上有她們的身影,石頭旁有她們的回眸,榕樹下有她們的顧盼,小河邊有她們的追憶。
遙望著璀璨星光,直到青絲變白發。
離開的那段日子,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好在身邊有朋友相伴。
但江湖就是那個江湖,有著它不可逆的規律,它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離開,從而變得寂寞乏味。
它終將一次次的泛起漣漪,直至最後越演越烈。
其實要說江湖啊,並非一味的打打殺殺,它骨子裏透著的那種東西,應該叫做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