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大殿莊嚴肅穆,此時安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一幹人分其位而坐,他們是武當七子。
雲中逸道:“蟬公子的信你們都看了,各自說說有何看法?”
大師兄葉天舟道:“你先說你的主意,也好讓我們心裏有數。”
雲中逸道:“蟬公子在做什麼,你們比我都要清楚,武當是個大門派,又豈能袖手旁觀?”
他一錘定音果斷幹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如同坐鎮軍中帳裏的將軍。
別看他平時有點不正經,遇到事情時決不含糊,頭腦比誰都要清楚,這或許就叫做大智若愚吧?
四個師弟道:“掌門說得對,我們理應前去幫忙,不然會被旁人笑話。”
雲中逸道:“就不能想得深點嗎?這不是笑話不笑話的問題,隻恐怕央央武林,又要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葉天舟道:“你是掌門你決定吧,我想大家都不會有意見的。”
二師兄李鼎成一直默不出聲,此時再也按耐不住道:“誰說沒有意見啊?我意見大了去了。”
雲中逸道:“二師兄,你有什麼意見就說出來,看能服人不,別憋在肚裏。”
李鼎成道:“師兄師弟們呀,拜托動動腦筋行不行?我們都去幫忙了,那武當誰來料理?”
他開始煽動起來,這個二師兄,總愛弄點不和諧的音。
雲中逸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安排穩妥了,你可別說不想去啊,武當七子一向是共同進退。”
李鼎成道:“蟬公子是你的朋友,你當然這麼說了,換成別人你還上心嗎?”
雲中逸道:“你又不是才認識我,當縮頭烏龜我可不幹,去了就得做點事情。”
李鼎成道:“說得好聽,你英雄我狗熊是吧?你做事總是一意孤行,我最不滿的就是這點。”
雲中逸道:“看來二師兄有些勉強,如若真不想去,就留在武當守家好了。”
李鼎成道:“也真是的,我不過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又沒說不去,你不必用激將法對我。”
他用鼻子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
雲中逸道:“就知道二師兄不簡單,不但識大體顧大局,還能處處為我分憂,我打心底裏謝過了。”
李鼎成道:“別給我戴高帽,我不吃這一套,你想什麼時候出發?”
雲中逸道:“立刻,馬上,你覺得怎樣?”
李鼎成不情願的道:“我隨你的便,不想瞎操閑心,免得又被人誤解,說我一堆的不是。”
葉天舟道:“用得著麼這麼急嗎?我們也要準備準備,不然去了也是添亂。”
雲中逸道:“杭州的情形一定很緊張了,我想早去一天或許會好一點,能給他們減去一些壓力。”
李鼎成道:“你說的也是,那還囉七八嗦的等什麼呢,煩不煩人呀?”
雲中逸道:“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我們就敲鑼了,兩個時辰後出發,誰都不許延誤啊。”
手一揮示意大家退下,就見一幹人自行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來到老魯住的房間,見他仍然在昏昏欲睡,不由歎口氣搖了搖頭。
老魯聽到響動睜開眼睛,因為他也是練武之人,敏銳性絲毫不輸於誰。
雲中逸見狀關切的道:“感覺好些了嗎老魯?我都擔心得要死,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對於老魯為什麼會受傷,他一直心存疑議,隻是沒有恰當的機會問。
老魯氣虛的道:“我不打緊,你想好了沒有?蟬公子那邊得拜托你。”
雲中逸道:“兩個時辰後就走,你安心養傷啊,我會盡全力的,誅滅普圍少不了武當的份。”
老魯捉住雲中逸的手,什麼話也沒說,隻剩下內心的洶湧澎湃。
朋友之間的那份情懷,是用不著謝謝二字的,難道不是嗎?
說起來他們老早就認識,當年雲中逸受傷,被一夥契丹人所追,是老魯路見不平,用雙鉤幫他解了圍。
之後就互通姓名成為了朋友,他認識蟬公子也是老魯牽的線。
這些雲中逸銘記於心,並且感動了好久,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就在他看望老魯的時候,一個詭秘的人影,閃進了李鼎成的房間,用極低的聲音問道:“有何吩咐?”
李鼎成取出一張紙條,神情傲慢的遞給他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那人點了下頭匆匆離去,不一會武當山的雲層上,驀然出現了一隻白鴿。
那鴿子盤旋了兩圈,箭一般的向山外衝去,很快的就變成了一個點,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它帶著神秘的使命,究竟要飛去哪裏呢?茫茫雲海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