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莊內的池塘邊,蟬公子賞著荷花,把那柄折扇搖得好看極了。
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裏,杜一飛靜靜的看著,流露出羨慕的神情,恨不得那人就是自己。
其實他哪裏知道呢?蟬公子並非在賞荷花,而是在思考問題。
他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的搖起折扇,也許那樣腦子靈光一些吧。
杜一飛走過去道:“你的心情一定不錯,我都快嫉妒死了,能不能將折扇先收起來呀?”
蟬公子見是他笑道:“如果你也想搖的話,我可以將折扇借給你。”
杜一飛道:“蟬兄好風趣,就你那把折扇而言,不是人人都敢去碰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有。”
他說的倒是實話,折扇不但是蟬公子的標誌,也是他的武器之一。
別人搖起來也不像啊,反而會畫虎不成反類犬,不想被人笑話就去試試。
蟬公子道:“其實我了解你的心思,做人總得放鬆一下自己,不然一天天的會老得很快。”
杜一飛道:“你說話一套一套的,改日我抽出空向你學學。”
他偷偷的讀過一點書,素來崇拜有文才的人,這點很少有人知道。
蟬公子忙道:“就你身上的東西,我一輩子也學不會,比如說你的劍術,比如說你的忍耐力。”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滿以為這個解釋很得體,結果是越描越黑。
杜一飛噗嗤笑道:“別拿我開涮了,我算老幾呀,那點東西怎值一提,你不也有蟬翼刀嗎?”
蟬公子道:”蟬翼刀算什麼?它又不能當飯吃,有時反覺是個累贅。”
杜一飛道:“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那我怎麼辦呀?我的那把驅風劍,同樣不能當飯吃。”
說到這裏心照不宣,兩人不由哈哈大笑,他倆本就是同一類人啊。
蟬公子道:“杜一飛呀杜一飛,我還以為你是木頭人一個,整天板著個臉,不解什麼風情呢。”
他印象中的這個人,的確是不苟言笑,有些刻板得像個雕塑。
冷酷是他的代名詞,可以滴出冰水來,剩下的就是害怕了。
杜一飛道:“從前或許是,我想以後不會了,因為有你的存在,我就是石頭也會熱的。”
蟬公子道:“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強加給你。”
杜一飛道:“反正是說不過你,此地的景色非常不錯,不如趁著雅興談點正事如何?”
他所說的正事,當然是時下的事,有關普圍的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談談又何妨?
蟬公子道:“你想談什麼呢?講來聽聽嘛,我一定會認真對待,絕不會隨意敷衍你。”
杜一飛嚴肅起來道:“你說老魯現在會怎麼樣?他能搬來武當的人馬嗎?”
蟬公子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雲中逸是個深明大義的人,如果不出意外老魯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