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絕命雙煞(1 / 3)

夜幕降臨,洞內漸漸黯淡起來,陸芸找了盞油燈點亮,燈花搖搖曳曳,暗影飄動。

南喬再也不用顧忌陸芸無酒可飲,便提起酒壇猛喝了幾大口,抹了把嘴,才回道:“我隻有個師妹,哪來的什麼同胞兄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長得相像又如何?”

話既出口,南喬不由得沉思起來,那九戒的模樣和自己確有相似之處,可她妹妹沐新為何又與師妹相仿,莫非他們是自己和水湄的影子不成?如此說來,那自己和水湄不也成了兄妹?想過幾個來回,又覺著可笑,便不再糾結此事,勸著滿臉狐疑地陸芸多吃些胡餅,莫要不舍。

陸芸歪著頭,盯著南喬,又問:“不對呀,那對兄妹來無影去無蹤,殺人不眨眼,令人聞風喪膽,凡是擅自闖進這大漠之人,必是殺無赦,而你卻怎麼活著走過來的?”

“哈哈哈,你都活得好好的,為何卻來問我?”南喬大笑起來,反問道。

“他不敢殺我。”陸芸脫口而出。

南喬笑眼看著陸芸,略帶戲謔地又問:“那是為何?”

陸芸笑而不答,低著頭,撿了塊碎魚,送入口中,才抬頭逼問道:“你可敢與我同去偷酒?”

“現在不行,等尋到我那可憐的師妹,便與你同去,我倒要見識下這對絕命雙煞有多心狠手辣。”南喬自恃道功在身,並沒把陸芸口中的沙漠雙煞放在眼中。

陸芸卻板起麵孔,煞有介事地叫道:“莫要掉以輕心,那對兄妹精於幻術,擅長裝神弄鬼,把家安在了太陽墓中,一般人先是被他們嚇個半死,哪有體力再與之對抗啊?”

“太陽墓?你說的可是水邊的那片墓地,白日裏尋不到蹤跡,到了夜晚才出現?”南喬正巧心存疑問,便連聲問道。

陸芸仰脖喝了口酒,賣起了關子,盯著南喬期待的眼神,許久才開口說道:“都是障眼法,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不管白天黑夜,我總能找到入口,隻要他們釀得好酒,那就別怪人家手黑。”

南喬沉吟著念道:“那裏若是太陽墓,為何居中的那座大墓卻是輪彎月,也該是圓圓地才對啊?”

陸芸聽罷,嬉皮笑臉地舉著雙手,叫道:“可不,原來是太陽,那一半是我給扒開的,誰讓他們的家門藏在棺材裏,哼。”

南喬越聽越發覺著眼前之人不可思議,盡管是男裝打扮,卻似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口口聲聲說那沙漠雙煞有多狠毒,卻又舉重若輕,毫不在乎,看來此人的來曆絕非簡單,莫要被他毫無心機的外表所蒙蔽。

葡萄酒入口香醇綿軟,後勁卻足,沒等兩人把那條魚吃光,陸芸先是醉臥在沙榻之上,南喬勉強支撐著身子,歪坐在桌旁,也已醉眼惺忪,瞅著油燈發著愣,突然洞外依稀傳來人語聲。

南喬以為還是幻境中人,並未理會,可斷斷續續聽他們提到了陸芸的名字,便扶著沙牆走了出去。

“誰讓她身份特殊,否則把這美酒倒入河中喂魚,也不可能拱手送給她喝。”聽聲音是個女子,似乎在勸著什麼人。

隨後便響起個嗓門粗大的男人之聲:“好好好,聽你的,都送與她,這酒可是咱們耗費了三年之功,才得以製成,既能強身健體,又可延年益壽,還增長功力呐,真是可惜了啊。”

“哎,別舍不得了,省得她再去挖墳掘墓,整座太陽墓被她糟蹋成月亮墓,再不給她送來美酒,咱們的家還不被她夷為平地了呀。”那個女子的話聲正是沐新,看來這洞中之人確是個偷酒慣犯,可他們為何又怕著他呢?

那個男子必定是九戒了,就聽他又道:“也罷,把酒給我,送進去咱們就走,看著她心煩。”

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南喬酒也醒了大半,趕忙趁著夜色,貼牆而立,屏住呼吸,隻等著他們送酒而入。

南喬拿眼盯著九戒閃進洞內,正全神貫注地等著他出來,卻忽略了腳前的碎石,不小心觸拌了一下,引起了沐新的警覺,就聽她高聲問道:“誰在那裏?”

南喬隻能裝作幻境中人,假裝充耳不聞,緊貼著城牆,一動不動,此時九戒也從洞中扭身走出,聽到沐新的喊叫,嘲笑著她說:“你發癔症了,這城中之人,任憑你如何叫嚷,也不會應你一聲的。”

說著,他便趨身走到南喬身邊,麵衝著牆,掏出胯下之物,嘴裏吹著口哨,撒了一泡尿。

南喬皺著眉頭,強忍著尿騷氣,就聽九戒又道:“我就說嘛,他隻是個影子而已。”

“酒已送到了,還不快走,耽誤了大事,如何向主子交代。”又是沐新的聲音,聽那口氣似乎他們也受製於人。

南喬心道,不知他們又要去哪裏作惡,便想尾隨而去,等那九戒提好褲子,走近沐新身邊,兩人卻扭身而動,便消失不見了。

洞內的陸芸還在熟睡,南喬又坐回木墩,瞅著陸芸那張俊俏的臉,越看越像是個妙齡女子,若是將他的發髻散開,弄不好是一頭烏發,再塗些胭脂水粉,可不就是個女人的容貌嘛。隨後又打量起他的身段,凸凹有致,玲瓏柔美,想起他走路的樣子,也似楊柳那般搖擺不止,和女人的習性還真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