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娘在府衙有兩年時間了,大大小小的事情知道不少:“第三層是關押重犯的地方,王牢頭也沒有鑰匙,需要馬校尉親自來開門才行。”
陸觀嗯了一聲,他從懷裏掏出一根堅韌的鋼絲,在鎖孔裏輕輕撥動了一會兒,吧嗒一聲打開了第三道牢門。
李四娘目瞪口呆:“呃,這樣也行?”
“當然行了……”陸觀笑著推開牢門:“身為一個手藝人,急開鎖什麼的可是必備選項。”
杭州府衙的第三層大牢裏麵,已經很久沒關押重刑犯了,所以二當家很霸氣的占據了整個大牢底層。
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陸觀和李四娘,二當家長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陸觀將牢門的鎖扣打開,將二當家放了出來。
“虎哥!”
李四娘含著眼淚鑽進二當家懷裏,儼然一副嬌羞純情女子的模樣。
陸觀向二當家笑笑,他任由兩人在那裏嘀嘀咕咕說著親熱話,自己費盡的把王牢頭拖到了二當家的牢房裏:“洪虎,這杭州府咱們是不能呆了,換上衣服趕緊跟我走吧……”
二當家點點頭,他吻別李四娘,然後換掉囚服,陸觀則一道道鎖上牢門,順便將王牢頭的鑰匙丟在大牢的馬桶裏。
兩人趁著夜色離開府衙,與躲在附近的黃雄屹彙合一處。
陸觀上下打量著二當家:“怎麼樣?身上可有傷痛?”
“俺身體沒事。”二當家滿不在乎的晃晃胳膊:“都是些皮外傷而已,不打緊!”
陸觀點點頭:“如此甚好……洪虎,你身形彪悍,咱們這就出城走吧。”
洪虎從黃雄屹手中牽過馬匹,他好奇的問道:“總舵主,甜甜他們該怎麼辦?”
陸觀苦笑著搖頭:“甜甜還要回去安置父母家人,他們有老有小,估計沒這麼快的行動。我讓他們到徐州府找一家客棧住下,然後我們去徐州等候他們就行。”
說著,陸觀指著二當家笑道:“以你這身板,如果和我父母一起離開,沒幾天就會被官差盯上,所以還是咱們分頭跑路來得穩妥些。”
二當家答應一聲,他是個直爽的人,當下也不客氣,翻身上馬就跟著陸觀匆匆離去。
抓住了瀅賊之後,繁榮安定的杭州府已經重新開啟城門,步履匆匆的三個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上午,可憐的王牢頭捂著腦袋上青腫的大包,他嘀嘀咕咕的敘述著陸觀的容貌,府衙的畫師拿著小毛筆不停的描繪,並根據王牢頭的敘述調整宣紙上的畫像。
足足忙了兩個時辰,一副惟妙惟肖的畫像總算出爐了。
官差們拿著畫像四處打聽,鬧騰了大半天,總算知道了此人的來曆。
“陸觀,字步廷,杭州府本地人氏……”馬校尉拿著卷宗輕聲念道:“少小離家,前往京城學藝?”
馬校尉冷笑著說道:“好好的一個手藝人,卻跑到咱們府衙來劫獄,這家夥到底學的什麼藝?!”
馬校尉手下的官差不敢做聲。
“你們在這裏候著吧。”馬校尉起身朝府衙內走去:“我去請示杜大人之後再做定奪。”
得到了線索的馬校尉興衝衝趕到刺史大人的官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向刺史大人說明之後,馬校尉抱拳說道:“大人,請下令吧,我這就去城外陸家莊,把那小子抓回大牢!”
刺史大人卻是不肯下令:“若是那陸觀已經畏罪潛逃,你該如何處置?”
馬校尉愣了一下:“若他不在,便鎖拿他父母親友,拷問此人下落。”
刺史大人連連搖頭:“不妥不妥,此事萬萬不可!”
馬校尉不解的看著杜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