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跟著鄒瑜一起離開城門邊,朝著隴右城外一裏多遠的塢堡行去。
塢堡長寬各有一百八十丈,高牆厚塔之外,裏麵駐紮了五百餘名隴右軍,更有不少雜役,青條石和黏土築成的高牆可謂是固若金湯。
鄒瑜官階不算太高,但在軍中頗有威望,他叫開塢堡大門之後,便有雜役過來照看馬匹,對鄒瑜畢恭畢敬。
鄒瑜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陸觀和陳甜甜,語氣輕緩的說:“營中簡陋,還請陸大夫將就一夜。”
陸觀微笑著點頭。
不多時,塢堡中的雜役準備好了熱水、幹淨毛巾,還有人給陸觀送來了熱騰騰的食物。
白天一番忙碌,晚上又趕了大半宿的路,陸觀和甜甜夫妻兩人躺在塢堡的板床上,一時間卻又難以入睡……
過了片刻,陳甜甜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陸觀從後麵抱住了她。
陳甜甜猛然坐起來,她口氣中不無嘲諷:“相公明知道我還在守孝,卻整天想著動手動腳的,到底羞也不羞?若是你憋不住,盡管去找其他女人便是了。”
看著陳甜甜眼中露出的一抹幽怨,陸觀不好意思的搖搖頭笑道:“小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天生體質陰寒,我要是不幫幫她,小玉可就要糟糕了。至於婉兒,你也是親眼看過的,她一個石女,我什麼都做不成的嘛。”
陳甜甜哼了一聲,她繼續逼問道:“那長平公主呢,你跟她有沒有那個?”
陸觀委屈巴巴的說道:“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哪能看得上咱們。”
正胡思亂想的陳甜甜鬱悶的說道:“她現在可不是公主了,而且我看她對你還真是頗有幾分情意的。”
陸觀輕聲解釋道:“離開帝都之後,咱們天天都在一起,就算她有什麼想法,也沒有時間去做的啦。”
陳甜甜嘟著嘴說道:“哼,要不是我看的緊,就沒那麼簡單了。”
陸觀嗬嗬幹笑著,然後說了一句“睡吧”,他將腦袋微微一側,側臥在陳甜甜身邊的枕頭上,不一會便發出輕微的鼾聲。
陳甜甜有些失望的看了陸觀一眼,她嘟噥著說了幾聲“笨蛋”,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
第二天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碧藍的天空投下幾束透明的光線,城門上的旌旗迎風飄揚,看起來越加的威武。
城內吹響嘹亮的號角,厚實沉重的城門在十幾個皇朝士兵的合力推動之下,緩緩地打開了。
從塢堡上望過去,城門內外已經開始有排好了隊的百姓在有序入城。
一名守衛快速來到了鄒瑜的門前,他大聲向裏麵說道:“鄒將軍,您起來了嗎?城門已開了。”
這忠武校尉鄒瑜,官不大,但非常喜歡別人叫他“將軍”,所以這名守衛也不擔心會打擾到鄒瑜休息。
因為即便有再多的不快,隻要聽到將軍兩字,鄒瑜也會變得開心起來。
衛兵在鄒瑜的門口站了片刻,正在酣睡的鄒瑜果然起床開門了。
鄒瑜已經穿好了外衣,他擺擺手笑著說道:“鄭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