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閃爍的奇光。
記得有句歌詞，每個城市霓虹都很美，哪一種是點亮夢的顏色。
我知道，我的夢一直都是白色。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在骨海之中待了兩百年，閉上眼睛橫在眼前的，還是那白茫茫的一片。
可這次，有點不一樣了。我看到了，一個老頭。
是的，一個渾身穿著黑袍的白胡子老頭出現在了我的夢裏！我之所確認這是夢，因為我的身體竟然是血肉飽滿的人類，而不是缺眼少把的骷髏！
“年輕人。”老頭聲音洪亮，是正統的大陸口音：“恭喜你得到了我申萬的傳承。”
“你就是申萬？”兩百年來，我第一次用嘴而不是用腦發出了聲音。即便這是在夢中，也讓我感到有些驚喜。
“準確的說，我是一道秉承申萬意誌的殘魂。申萬本人，已經帶著他長生不死的理想，葬生在神魔之戰了。不過，叫我申萬也是沒錯的。”老頭搖了搖頭，仔細解釋道。
死了？剛才還在那本書裏寫著，申萬不是掌握了死靈魔法的真諦，不老不死——對了那本書呢？
“我就是那本書的化身。”老者似乎是能聽到我的聲音一樣，適時解釋道：“一應魔法，盡皆記於我心。我就是，無所不能的亡靈魔法的化身。”
“那快告訴我，有什麼魔法能夠讓我從這片骨海之中逃出去！我要到這個世界有人煙的地方，而不是天天和一幫子骷髏演啞劇！”我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了這段話，兩百年的時間已經將我壓抑到底了。再不出去，就算天天調戲骨龍取樂我的精神也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簡單。”老頭道：“你現在所處的空間，是神魔大戰的戰場，也是因為申萬釋放了那個禁咒所造就的白骨地獄。想要從這裏出去，自然是要被人召喚。”
“召喚？”我有點蒙了，臥槽老頭你可不要看我年輕就騙我啊，用不用我給你演示一下什麼叫做時代在召喚？
“你是死靈生物，準確的說，是非常稀有的自帶智慧的死靈生物。”老頭打了個響指，立馬在我麵前出現了一個張大黑臉。炭一樣的臉上掛著兩顆燈泡似的大眼，看起來可怕多過威嚴：“你麵前的這張臉，屬於偉大的冥界之主，幽魂之王——哦，現在是亡靈的郡王，僅次於至高者的哈迪斯。”
“說正題！”我有些忍受不住老頭這磨磨唧唧的作風了。我隻是想要出去，離開這個所謂的白骨地獄，沒興趣補全這個世界的神靈職能。
“我總要一段一段說，年輕人。”老頭還是那副樣子，讓我牙根發癢：“你要知道，你，即將成為申萬之後另一個不老不死的神奇生命。你，就是申萬意誌的繼承者。”
“啪。”我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帶肉的手掌擊打在臉頰上的幸福感，是從來沒有過的。
隻不過我再抬頭，那老頭還是在那裏嘀嘀咕咕，我這個夢竟然沒醒。
“這不是夢，年輕人。”老頭撅著白胡子，絮絮叨叨：“我們在你的意識之中，不和我說完，你是不會出去的。對了，我講到哪裏了？”
“媽的哈迪斯是個黑臉燈泡眼！老頭你快點說我究竟怎麼才能出去！”
“哦，出去？現在就能，不過那樣你就再也不能見到我了。”
“我特麼說是到大陸上去！”
“喔。我以為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呢。”老頭又一個響指，那大黑臉再次出現：“你麵前的這張臉，屬於偉大的冥界之主，幽魂之王——哦，現在是亡靈的郡王，僅次於至高者的哈迪斯。”
好吧，我知道了一個真理。那就是，要聽老頭的話。
看我垂頭喪氣的服輸，老頭這才繼續道：“哈迪斯規定，這個世界的所有亡靈都不能擁有自己的智慧，最多隻能保有生前的本能。神則至高無上，隻有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才能夠突破。”
“所以，你擁有智慧，因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你是不是經常看到有些骷髏消失，然後有可能再次出現，也有可能永遠不見了？”
是啊，經常有骷髏被怪異的光吸走。隻是從來沒有輪到過我——就連骨龍老大都被吸走過，然後安然回來。
“那是因為，它們被死靈法師所召喚，去了大陸。而你，要想從這裏出去，也要如它們一般，受到死靈法師的青睞。”
“第一步，就是要給自己換一套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