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用眼睛看,李長安也知道施平義是針對自己的。
等人都散去後,二人才從櫃中出去。
“……”
相對無言了一會兒,李長安先道:“師姐,方才事急從權,未能提前告知你,真是對不住了……既然現在人已走,你便繼續洗吧,我在外麵幫你把門。”
施凝光並不生氣,善解人意地道:“這不怪你,我也沒想到他們會找到這裏來,還是兄長帶隊……你就在外室等我吧,我差不多洗好了,把衣服穿上咱們就走。”
“嗯。”
李長安答應一聲,隨即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坐在桌邊靜等。
誰承想他沒等來穿好衣服的施凝光,反等來一個不速之客。
施平義去而複返,怒氣衝衝地踹門進入,掃視房間一圈,當瞧見外間的李長安,當即不由分說,一拳砸在他臉上!
嘭——
李長安躲閃不及,被直接撂倒在地。
這一拳蘊藏了施平義所有的怒火,李長安眼前陣陣發黑,很久沒能緩過勁來。
又是一股巨力襲來,一拳未平另一拳又接踵而至。
行將加身之際,卻聽一聲嬌喝:“住手!”
施平義應聲一滯。
趁此間隙,施凝光立時覆上李長安,將人緊緊抱住,同時關切道:“你沒事吧?”
原本隻是關心則亂,然而她忘了自己現下隻著一件薄紗裏衣,衣不蔽體不說,又經方才一番走動,更顯淩亂不整。
再配上如今緊抱李長安的動作,活脫脫一副“雖被捉奸在床,卻仍誓死捍衛情郎”的癡情戲碼。
施平義真要氣得撅過去了。
右手顫顫巍巍抬起,指著地上二人,激動得說不出話。
李長安回過神,見雙方如此情態,便知不妙。
緩緩扶著桌沿站起:“兄長…這隻是一個誤會…請聽我解釋……”
“閉嘴,誰是你兄長!”
聽得此言,施平義更是震怒,暴喝一聲將話打斷。
施凝光亦是寸步不讓:“兄長!”
本是為自己妹妹出頭,誰知對方毫不領情,施平義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終是徹底敗下陣來。
“去把衣服穿上。”
雖語氣不佳,到底不似起初那般憤怒了。
施凝光早有此意,隻是想到自家兄長之前的那番舉動,生怕自己走後對方又給李長安來個“出其不意”,遂在原地猶豫不決。
“凝光,我沒事,你去吧。”李長安也在這時開口。
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原先還杵在原地的施凝光,一聽這話立刻起身,返回內室更衣。
見此情形,施平義的心又梗了幾梗,大有精心嗬護多年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
內室穿衣聲窸窣,外室卻始終被一種奇詭的沉默所籠罩。
雖沒再動手,但施平義一雙眼睛狠狠盯住自己,其中似有無盡火海欲將人焚化成灰。
直到穿戴齊整的施凝光回返,此間的氣氛才終於緩和下去。
人一來齊,施平義便直奔主題:“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你真欺負了凝光,我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