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月走過去坐下,瞥了她一眼,“妹妹,你的嗓子怎麼了?”
祁如煙捂住喉嚨,艱澀地開口,“我嗓子幹得厲害,煩請姐姐賜口水喝。”
“偏殿向來不待客,也就沒有水喝,妹妹若是想喝水,怕是隻能去我的寢殿了。”
“那我們便去姐姐的寢殿吧。”祁如煙拔腳就要往外走,卻被祁連月一句話叫住了——
“可是我累了,不想動。”
祁如煙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了正事,她是來道歉的,險些讓一杯水給帶偏了。
她微微俯首,“姐姐,上次的事是妹妹不對,姐姐若有不快,盡管跟妹妹明說,妹妹下次一定注意。”
祁連月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你何錯之有?”
“妹妹不該惹姐姐生氣,更不該跟禦王走得太近。”
“你也知道司空禦是我的?”祁連月冷笑一聲,“祁如煙,我不介意你陪在他身邊,不過你要記住,不該爭的寵別爭,尤其是帶著他到我麵前膈應我。”
祁如煙立刻慌了,“姐姐我沒有……”
祁連月眼神一厲,“那日陵墓祭拜,司空禦也在山上,你敢說你們不是一起來的?”
“姐姐,你誤會了,我、我並不知道……”祁如煙驚得頭皮發麻,這麼微妙的事情,她是怎麼察覺到的?
顯然祁連月也不想跟她多說,下了吩咐,“罷了,既然你今日是來道歉的,那便該有個道歉的態度,不如你今日就在偏殿好好地麵壁思過,等到明日一早想通了,我便放你出來。”
“姐、姐姐!”
祁如煙嚇得花容失色。
祁連月這是要把她關在這裏整天整夜啊!
這地方又冷又暗,沒水喝,沒飯吃,她怎麼能熬得過去?
“妹妹,好好待著。”
祁連月冷漠地睨了她一眼,便揚袖走了。
身後的殿門‘哐當’一聲關上,透不進半點光。
懲罰了祁如煙,祁連月回去後便睡下了,趕了半天的路,不補補覺還真的沒有精神。
誰料她剛睡下,綠竹就咋咋呼呼地跑進來了,“郡主,祁二小姐暈過去了!”
祁連月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暈就暈了,你慌什麼。”
“郡主,不派個大夫給她看看嗎?”
“不用,她就是餓暈了,給她送點吃的就行了。”
“好,奴婢這就讓人去準備。”
“準備什麼,隨便拿兩個饅頭給她就行,餓不死。”祁連月眼裏的嫌棄都快要溢出來了。
“……好的郡主。”
綠竹一溜煙地就跑走了,郡主不在乎祁二小姐的死活,她可在乎,若是從攝政王府裏抬出去一具死屍,還是郡主的妹妹,那郡主的名聲可就要壞了!
然而祁連月覺得,她的名聲爛得不能再爛,隨便外人說什麼她都無所謂。
睡意朦朧之際,她隱約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她,盯得她渾身不自在,醒了過來,定睛一看,果然是帝九州。
祁連月翻了個身,嘟囔了句,“皇叔……”
帝九州見她醒了,把她扶了起來,“起來吃飯。”
祁連月看向窗外,果然一片漆黑,在讓她按時吃飯這件事上,帝九州幾乎形成了一種執念。
帝九州給她準備的都是她愛吃的,就算不餓也能吃下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