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放緩,“你覺得是誰?”
“尚雲依司空緋祁如煙,必定是她們其中的一個。”
“好。”
好?好是什麼意思?
緊接著就聽到他說——
“風衛,把這三個人押入刑部。”
“等一下,”風衛剛準備動身,就被祁連月叫停,“隨便抓人一定會引起朝臣爭議,皇叔,還是先找證據吧。”
帝九州看著她,神色莫測。
她以前從不顧忌這些。
他斂下眸,沉聲,“人已經抓到了。”
“是誰?”
“一個宮女,不過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畏罪自殺。”
“這麼說,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司空緋做的。”
可是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雖然人都已經死了,但以皇叔的性子,斷然不會放過她。
她抬頭問,“皇叔打算如何處置她?”
“扔進寒潭。”
祁連月心中一怔,寒潭水冰冷刺骨,潭中無一活物,潭底凍泥三尺,凡是下寒潭者,輕則落下病根,重則活活凍死,讓司空緋去泡寒潭水,有沒有命活著出來都不知道。
“若她能活,本王就不追究。”
像是讀懂了祁連月心中的顧忌,帝九州解釋了一句。
“……皇叔就這麼把她扔進寒潭,沒尋個由頭嗎?”
“不需要。”
“這樣不妥,這對於皇叔的名聲……”
“你最近,顧忌得越來越多了。”
他的指腹輕輕按住她的唇,阻止她繼續說話。
這是不是也就說明,她越來越在乎他了。
帝九州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變軟,“本王自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泡寒潭。”
翌日,宮中就傳來消息,說是司空緋誤食合歡散,此藥無解,隻有寒潭水能壓製藥性,否則就要通過與男子交歡解除藥性。
司空緋冰清玉潔,又一心愛慕世子,哪裏肯讓旁人玷汙身子,當即就跳下寒潭泡著了。
祁連月想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察覺到她在走神,帝九州的嗓音沉了沉,“專心吃藥。”
祁連月皺著眉頭,把他遞過來的那一勺藥喝光,“皇叔什麼時候也學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了?”
“本王想明著來,是你不許。”
“……”自己手段這般惡劣,還怪她咯?
綠竹提著藥箱進來,“郡主,該換藥了。”
帝九州吩咐了聲,“你先下去。”
看王爺這副樣子,是要親自動手了,綠竹隻好恭敬地退了下去。
“綠竹等等。”祁連月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世子怎麼樣了?”
綠竹額角一跳,想不通郡主為什麼要當著王爺的麵問世子的事,硬著頭皮答道,“郡主放心,世子無礙,禦醫說隻是受了驚嚇而已。”
“哦,那便好。”祁連月想著還是不放心,“不過你還是替我去探望探望他吧。”
綠竹渾身都不自在,郡主,沒看見王爺的臉色已經黑了嗎?
果然她的下巴就被帝九州掐住,冷嗖嗖地問,“擔心他?”
“他畢竟救過我……”而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