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是帝九州的人,我哪裏敢輕舉妄動。”他的表情甚是無奈。
祁連月知道他的本事,自然不會驚訝他發現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麵不改色地問了句,“該不會又要拿我當人質吧?”
“猜對了。”左丘風朝她走來,“如若不然,我恐怕連客棧都走不出去。”
“別動。”祁連月反手取下頭上的簪子,橫在脖子上,“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就可以做個了解。”
左丘風的臉色‘唰’地冷沉下來,“小月兒,你這是做什麼?”
“倘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要如何跟你二叔交代?”她把簪子往後推了推,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紅痕,“你若不信我敢傷害自己,大可以試試看。”
那種‘我為魚肉’的情況,她不想再經曆了。
“好,我不動你,你先把簪子放下。”他知道她手段狠辣,但沒想到她的狠辣用在自己身上也絲毫不手軟,他算是徹底拜服了。
她伸手,“解藥給我。”
左丘風歎口氣,“真不在我身上,你真要跟我出城一趟,我二叔說了,見不到你是不會給你解藥的。”
祁連月譏誚,“見過他之後,我還能回來?”
左丘風:“……”
“你過來。”
祁連月朝他勾了勾手指。
左丘風乖巧地蹲了過去。
祁連月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啊!”
左丘風痛呼一聲。
趁著他張嘴的這個間隙,祁連月把一枚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
左丘風下意識地吞咽,神色大驚,“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祁連月收起簪子,“解藥在我皇叔那兒。”
“!!!”她這招是跟誰學的?
祁連月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聽著,我可以跟你出城去見你二叔,但一個時辰之內你必須把我送回來,否則你就會毒發身亡。”
“一個時辰?”那豈不是剛好夠一個往返?
祁連月不耐煩地看他一眼,“別廢話了,快點帶我走。”
“……”她怎麼比他還急?
受製於人,左丘風沒有辦法,隻好帶祁連月連夜出了京城。
帝九州的人緊跟其後。
左丘風當然不會讓他們跟著,在城外的樹林中甩掉了他們,隨後就遇到了前來接應的左丘薏仁。
左丘薏仁不耐煩地催促,“怎麼來得這麼晚?快上馬車。”
身後有追兵,雖然已經甩開了,但保不準又會找上來,左丘風也知道此刻不是多聊的時候,扶著祁連月就上了馬車。
左丘薏仁一揮馬鞭,馬車就飛奔了出去。
與此同時,幾十道暗影朝馬車的相反方向奔去。
左丘風點起了蠟燭,照亮她那半邊清冷的臉,她就那樣靜靜地靠在車壁上,不驚慌,也不著急,甚至連呼吸都沒亂一下。
倒是她脖子上的血痕已經花了。
他眉心一擰,從暗盒中取出一瓶藥,“小月兒,我先給你處理脖子上的傷。”
她下手很有分寸,隻是割破了皮,但還是有血流出來。
“別碰我,我自己來。”祁連月嫌棄地搶過他手中的藥,“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