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月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還痛得厲害,她掀了掀眼皮子,看見一絲光亮,刺激得她立馬又閉上眼了。
她這是多久沒見光了,竟然連眼睛都睜不開。
“把門窗關上。”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暈開,她再次睜眼,屋內昏暗一片,唯一閃爍的是那雙澄澄星眸。
“皇叔……”她一開口,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帝九州把她扶起來,端了一杯溫水湊到她嘴邊,“月兒,喝些水。”
祁連月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方才解了喉嚨焦灼幹涸之痛,敲了敲不太靈敏的腦子,“我睡了多久?”
“三日。”
“這麼久?”
她記得她是嚐了一勺湯羹之後,便吐血不止,最後還暈了過去,她知道自己是中毒了,可沒想到那毒竟如此猛烈……究竟是何人跟她有這麼大的仇?非得置她於死地不可?
“皇叔,是誰給我下的毒?”
“蕭燕雪。”帝九州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殺意,隨即他軟下聲音,握住了她的手,“不過你放心,本王已經替你報仇了。”
“你殺了她?”祁連月驚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那可是齊國派來和親的公主!
帝九州皺皺眉頭,“怎麼,你不歡喜?”
祁連月憋紅了臉,肚中心思千回百繞,最後吐出來一句,“……大局為重啊皇叔!”
帝九州的臉‘唰’地就黑了。
“叩叩——”
風衛在外麵敲了敲門,“王爺,齊國公主來探望郡主了。”
“咦?”祁連月一臉錯亂,到底死沒死?
帝九州隻得無奈地歎口氣,“她沒死,不過禦醫說她服下鶴頂紅之後,落下病根,隻有十年陽壽了。”
鶴頂紅……
她想了又想,按照皇叔的性子,向來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莫非是蕭燕雪給她服了鶴頂紅,所以皇叔……祁連月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那我呢?”
她可是也服用了鶴頂紅的,會不會落下病根?
帝九州摸了摸她的腦袋,“放心,你無事。”
祁連月這才鬆了口氣,她可得好好惜命。
“王爺?”
風衛遲遲得不到回複,又在外麵催了。
帝九州不悅地朝外麵看了一眼,用棉被將祁連月包好,這才對外道,“進來。”
風衛推開門,門外的光就照了進來,祁連月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待到適應後,發覺風衛已經走到跟前了。
看到她醒了,風衛向來麵癱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旋即又恢複正經,“稟告王爺,齊國公主帶了歉禮上門探病。”
“讓她滾。”帝九州不耐煩地揮揮袖子,若不是還要靠她破譯羊皮紙上的古文,他哪會留她到今日?
“是。”風衛應了一聲之後,又猶猶豫豫地看了他一眼,“平陽侯世子也來了。”
帝九州眉頭一蹙,“他來做什麼?”
“說是之前生病之時,郡主也去探望過他,禮尚往來……”
帝九州原本一張溫和的臉瞬間冷沉下來,他聽見了什麼,私下會麵?
祁連月差點沒一口氣岔開,連忙搖了搖頭,“不是,我沒去,我是讓綠竹替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