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除了鄭家以外的所有人都認定江連翹為了諂媚逢迎鄭家,不惜撒謊,將髒水潑到一個年僅五歲,全家被滅門的孩童身上,實在可惡。
可笑的是,兩年前,這個孩子還是她親自從死人堆裏背出來的,並以此獲得無上的殊榮和嘉獎。
怎麼?現在李謙有了新的歸屬,這位江鄉君眼見撈不到好處,所以立刻轉移高枝兒了嗎?
江連翹又氣又急又羞又怒,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哎呀,說來說去原沒什麼大事,都是我們家小子不好,嘴臭脾氣臭……”何氏又按住鄭青墨與眾人賠禮道歉,鄭青墨還是那副萬事不服的熊孩子模樣。
何氏拗不過又開始打馬虎眼,請眾夫人、小姐們移步廣廈喝茶。
隻是事情發展到這地步,誰還有心情喝茶?
一瞬間,大家都生出告辭的心思。
氣氛正僵硬著,鎮國公府大管家忽然匆匆跑了過來,說秦王殿下到了。
他的話落地不久,燕瓊已由丫鬟引著行至內院。
與眾人互相見了禮,絮了客套,燕瓊直接向眾人解釋他突然出現的理由:
“才與陛下一起處理完公務,想著公主和謙兒在這兒喝茶,便順路過來接她們回家。”
姚瑤順勢道:“殿下來的可真巧,我們正準備向夫人們辭行呢。”
話畢,她向文氏等人一一話別,然後領著李謙隨燕瓊走了。
動作之幹脆,甚至都沒搭理何氏那熱情虛假的挽留。
永樂公主一走,眾夫人也紛紛找了借口告辭。
於是,一刻鍾不到,原本熱鬧非常的廣廈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就連江家太太周氏,也在眾人辭行之後,也拉著一眾兒女向何氏告辭。
周氏走的時候,隻管拉著自己的兒女,對於侄女江連翹,她看都沒看一眼。
……
最先告辭的姚瑤、李謙隨燕瓊出了鎮國公府的大門後,車夫連忙把馬車拉過來,母子二人正要上車,燕瓊伸手攔道:“坐我的馬車吧,寬敞。”
燕瓊是王爵,原身是公主,倆人平級……所以,並不存在他的馬車比她的馬車寬敞。
不過,她也沒猶豫,遂了他的意思。
馬車起步不久,李謙便在姚瑤懷中沉沉睡去。
小孩子惦記著玩,午飯後壓根沒有好好午休,剛剛又是打架又是哭泣,所以,精力有些不支。
姚瑤見李謙睡熟,便打開簾子問采芹要了個薄毯,十分嫻熟的給李謙裹了個半身。
燕瓊見狀心中突然一暖,隻覺她做這些照顧孩子的事情,越來越嫻熟了。
“鄭家發生的事,我已經知曉。小孩子成長,沒有不磕磕絆絆的,尤其是謙兒……他總要經曆這些的。”
姚瑤訝然,從事發到他出現,中間壓根沒有人給他傳信的空隙,所以,他是怎麼知道的?
“嗯,殿下的意思我明白。可能在我們大人眼中,一隻蛐蛐算不了什麼,但對於小孩子來說,不一樣。”
“大人眼中的石頭,在孩子眼裏可能是寶石,大人眼中的木棍,對孩子來說可能就是寶劍……所以,那隻蛐蛐,對李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