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爾斯泰
午後的天灰蒙蒙的,沒有一點風。烏雲壓得很低,似乎要下雨。就像一個人想打噴嚏,可是又打不出來,憋得很難受。
多爾先生情緒很低落,他最煩在這樣的天氣出差。由於生計的關係,他要轉車到休斯敦。離開車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他隨便在站前廣場上漫步,借以打發時間。
“太太,行行好。”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循聲音望去,他看見前麵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伸出鷹爪樣的小黑手,尾隨著一位貴婦人。那個婦女牽著一條毛色純正、閃閃發亮的小狗急匆匆地趕路,生怕小黑手弄髒了她的衣服。
“可憐可憐吧,我三天沒有吃東西了,給一美元也行。”
考慮到甩不掉這個小乞丐,婦女轉回身,怒喝一聲:“滾!這麼點小孩就會做生意!”小乞丐站住腳,滿臉是失望。
真是缺一行不成世界,多爾先生想。聽說專門有一種人靠乞討為生,甚至還有發大財的呢。還有一些大人專門指使一幫孩子乞討,利用人們的同情心,說不定這些大人就站在附近觀察呢,說不定這些人就是孩子的父親,如果孩子完不成定額,回去就要挨處罰,不管怎麼說,孩子也怪可憐的。這個年齡本來該上學,在課堂裏學習。這個孩子跟自己的兒子年齡相仿,可是……這個孩子的父母太狠心了,無論如何應該送他上學,將來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
多爾先生正思忖著,小乞丐走到他跟前,攤著小髒手:“先生,可憐可憐吧,我三天沒有吃東西了。給一美元也行。”不管這個乞丐是生活所迫,還是欺騙,多爾先生心中一陣難過,他掏出一枚一美元的硬幣,遞到他手裏。
“謝謝您,祝您好運!”小男孩金黃色的頭發都結了硬塊,全身上下隻有牙齒和眼球是白的,估計他自己都忘記上次洗澡的時間了。
樹上的鳴蟬在聒噪,空氣又悶又熱,像龐大的蒸籠。多爾先生不願意過早去候車室,就信步走進一家鮮花店。他有幾次在這裏買過禮物送給朋友。
“你要看點什麼?”賣花小姐訓練有素,禮貌又有分寸。
這時,從外麵又走進一人,多爾先生瞥見那人正是剛才的小乞丐。小乞丐很認真地逐個端詳櫃台裏的鮮花。“你要看點什麼?”小姐這麼問,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小乞丐會買花。
“一束萬壽菊。”小乞丐竟然開口了。
“要我們送給什麼人嗎?”
“不用,你可以寫上‘獻給我最親愛的人’,下麵再寫上‘祝媽媽生日快樂!’”
“一共是二十美元。”小姐一邊寫,一邊說。
小乞丐從破衣服口袋裏嘩啦啦地摸出一大把硬幣,倒在櫃台上,每一枚硬幣都磨得亮晶晶的,那裏麵可能就有多爾先生剛才給他的。他數出二十美元,然後虔誠地接過下麵有紙牌的花,轉身離去。
這個小男孩還蠻有情趣的,這是多爾先生沒有想到的。
火車終於駛出站台,多爾先生望著窗外,外麵下雨了,路上沒有了行人,隻剩下各式車輛。突然,他在風雨中發現了那個小男孩。隻見他手捧鮮花,一步一步地緩緩地前行,他忘記了身外的一切,瘦小的身體更顯單薄。多爾看到他的前方是一塊公墓,他手中的菊花迎著風雨怒放著。
火車撞擊鐵軌越來越快,多爾先生的胸膛中感到一次又一次的強烈衝擊。他的眼前模糊了。
詭辯的藝術
學習這件事不在乎有沒有人教你,最重要的是自己有沒有覺悟和恒心。
——法布爾
兩個十五歲的學生找到他們的希臘老師問道:“老師,究竟什麼叫詭辯呢?”老師稍稍考慮了一下,然後說:“有兩個人到我這裏來做客,一個人很幹淨,一個人很髒。我請這兩個人洗澡,你們想想,他們兩人中誰會洗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那個髒人。”學生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