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潯十分無辜地反問:“什麼怎麼回事?祖母,我不是都說過了,阿澤這是記岔了,沒這回事。”
老夫人看著他冷笑:“你當我活這麼大歲數,是白活的嗎?你看我像很好糊弄的樣子?”
別的不說,就國公府找來的那兩個證人,敢當眾和慕容潯對質,而且細節說的都能對上,找不出什麼破綻來。
何況連免死金牌都請出來了。
這要是演戲,那未免也太興師動眾了點。
她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被她寄予厚望的慕容潯,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些年,在她的印象中,慕容潯一直都是忠誠可靠,悶聲賺錢,將侯府產業經營得有聲有色,每年都能交出來數量不菲的銀兩。
可以說,侯府能夠支撐到現在,完全靠的是慕容潯。
她在私心裏,早就已經將慕容潯列為侯爵繼承人了。
阿澤太小,要等到他長大成人,還不知道要有多少變數。
君恩隨時都可能會變,再找不到繼承人,說不準陛下就要把侯爵收回去。
還不如讓潯兒先下手為強,把爵位長久留在侯府,免生意外。
何況潯兒是侯府嫡長子,爵位給他,誰都不會有話說。
要是潯兒變壞了……
侯府的天都要塌了。
慕容潯一臉無所謂:“祖母要怎麼想,我是沒辦法決定,總之事情不是我幹的。”
“你!”
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耍起了無賴,老夫人勃然大怒,一時卻又無話可說。
慕容潯見狀,便說道:“祖母早點休息,別累壞了身子,我先下去了。”
他說走就走,朝老夫人行了個禮,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老夫人氣得差點吐血,在原地呆站了半天,搖頭長歎:“作孽啊!”
一句話沒說完,她身子一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暉春苑。
淺荷小跑著衝進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她打聽到的消息都倒了出來:“公子在人前親口宣布不回侯府了,就是決裂的意思,後來就騎著馬跑了。老夫人在自己房間暈倒了。”
慕容汐一聽,霍地一聲站了起來。
“跑了之後呢,怎麼樣了?”
“還好,我去打聽了,說是二表公子騎馬追了上去。有他照應著,公子應該沒什麼事。”
慕容汐歎著氣搖頭:“他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怎麼會沒事呢,一定傷心死了。”
淺荷便也跟著歎氣:“誰說不是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還有證人,可老夫人就硬是不相信公子的話。我就想不通了,二公子是老夫人的孫子,公子也是老夫人的孫子啊!公子還是老夫人一手帶大的呢!怎麼關鍵時刻,老夫人卻選擇了相信二公子呢?”
慕容汐露出個涼薄的笑:“還能因為什麼,因為慕容潯會賺錢,也會哄人呀。”
淺荷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照實說了:“外麵人都在議論,說二公子是惦記著先老爺的爵位呢。”
“他哪裏是惦記爵位那麼簡單?他惦記的,可是整個侯府。”
慕容汐哼笑一聲,“不說他了。我擔心阿澤,等下就要去一趟國公府看他。若是有人來找,你一律擋走,說我不舒服。”
淺荷點點頭,隨即又不解:“可是,姑娘,老夫人都已經暈了,你不去看看嗎?”
慕容汐像是沒聽見似的,徑自吩咐:“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