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才過,兗州衙門外突然貼出一張新告示。
瑞雪樓的劉武思從一旁經過。
劉武思眼巴巴看著眾人在那邊圍觀,雖然好奇,奈何他太胖了,擠不進去,等了好半天,隻好攔住路人,笑嗬嗬地問道,“哎,那邊怎麼了,什麼事?”
路人道,“前幾天死的那個綢緞莊老板,殺他的凶手找到了,就是那個阿四。”
另一人疑惑道,“哪個阿四?”
路人道,“就是總是傻嗬嗬坐在河邊的那個,我見過旁邊客棧的人找他幫忙搬東西,好像是喊他阿四還是阿幾的。他早上發瘋了一樣,要去殺一個小捕快,就被抓了。”
劉武思追問道,“那現在怎麼樣了?”
路人道,“阿四被抓的時候已經死了,那個小捕快重傷昏迷,醒不醒得過來還不一定呢。”
劉武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雙眼睛四下打量。
此時那個在路人口中還昏迷不醒的胡貓兒,正躲在衙門班房的桌子下嗑瓜子。一旁的床上,厚被子下塞了兩個枕頭,枕頭上套著帽子,隻裝出一副有人躺著的樣子。
這是王道飛的安排。
王道飛救下胡貓兒之後,發現阿四用的斷刀和近日命案死者的傷口吻合,因此斷定阿四是凶手。但凶手雖然找到,隻怕還有幕後黑手。因此故意放出胡貓兒重傷昏迷的消息,想看一看那幕後黑手接下來有什麼動作。
胡貓兒的任務就是在床上躺著,裝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然而等了一天也不見有人來,胡貓兒早就急了,因此托李萬千買了幾斤瓜子,隻躲在靠牆的大桌子下。
正在此時,忽然聽見外麵傳出‘咯咯’的叫聲。
胡貓兒一驚。難道真的有人過來?
這麼想著,從桌子下探身去看。
但見一扇小窗忽閃打開,隨即竄進來一隻雪白的小貂。這小貂也不知是找什麼,隻從窗外跳進來,輕走幾步,一轉身正對上在嗑瓜子的胡貓兒。
“不會是餓了吧?”胡貓兒心中想著,正思慮如何解決,又聽窗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銀鈴聲,小貂再‘咯咯’叫幾聲作為回應。
片刻之後,便見那小女孩探頭探腦地從窗戶跳進來。
胡貓兒哭笑不得。
又是這女孩,大白天偷偷摸摸找到這裏來幹什麼?況且這班房的門又沒有關,何必從窗戶進來呢?
正想著,小女孩在小貂的指引下走過來,一彎腰看到了桌子下的胡貓兒,乍然笑道,“還好你沒真的昏迷不醒。對了,我叫白筱筱。”
胡貓兒嗬嗬笑了笑,再看女孩一直盯著自己,疑惑道,“所以,你是來找我的?”
白筱筱點點頭,“當然,不然我來這裏幹什麼?”
一個小孩能有什麼事,多半是找貓找狗的。胡貓兒無奈,“其實,我這有任務,得在這兒藏著。”
他一個人躲在這裏偷閑倒是還好,可兩個人在此交談,太容易被發現。
白筱筱笑了笑,也鑽到桌子下坐著道,“我知道,所以我是悄悄進來。你放心外麵沒有人,有人來了小貂會知道的。”說著吹了聲口哨,小貂聽令竄出去蹲守在房頂處。
胡貓兒心中無奈,但看這女孩顯然一時半刻不打算走了,隻得道,“行吧,你有什麼事?”
白筱筱道,“小白說你身上有荼蘼花的氣味,兗州這邊是沒有荼蘼花的,但是我二姐姐那邊到處都是荼蘼花。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見過我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