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哭笑不得,“這種人身上能有什麼好東西。”
梅不歸道,“這你就錯了。江湖行走看人最不能看外表,你看他樣子邋邋遢遢的,說不定就是江湖奇人,乍一看似乎是平平無奇,但是身上說不定就藏著什麼奇珍異寶呢。”
說著搶過花翎手中鐵片,打開牢門,輕手輕腳走到那人麵前。手伸到那人懷中,才發現懷中一塊白綢包裹著什麼東西。
梅不歸將白綢扯出,笑嘻嘻道,“你看。我就說他藏著什麼東西。”說著正要打開,忽然一隻手猛地抓過來。
梅不歸嚇得一個激靈,卻看床上那人已經醒了,正睜著一雙眼睛透著紅血絲,直盯著他。仿佛被扔進冰窟窿裏,隻覺得這大牢內平白出現一陣刺骨的寒意。
梅不歸雖然初入江湖,卻也是心狠手毒之輩,然而對上這麼一雙除了殺意之外空無一物的眼,也不由得冷汗直流。
這人正是劍鳴橋的阿四。
梅不歸想要掙脫竟然睜不開那人的手,再要用力,卻覺得手腕仿佛要斷了,隻哎呦哎呦疼得直冒冷汗。
花翎道,“朋友,有話好說!”
梅不歸也擠出三分笑意,“朋友,我錯了。我隻是想借來看看,絕不是想拿你的。”說著假意拍了拍包裹上的灰,再又放回阿四懷中。
阿四盯著梅不歸,冷冷道,“開鎖。”
梅不歸慌不迭地點頭,“開,開。”說著目視花翎,示意花翎快來幫忙。
花翎這才上前打開阿四手銬腳鏈,躲在一旁,看著阿四放開了梅不歸,一路離開牢房。
梅不歸被嚇得呆了,隻聽得大牢外有人喊道,“什麼人!站住!”隨即又傳來兩聲短暫的打鬥聲。
想必是那人出去之後遇見了牢頭衙役,交上了手。隻是這些衙役哪裏是那阿四的對手?
梅不歸這才醒過神來,扯著花翎道,“快走!”
衙門班房處,
白筱筱隻聽得小貂咯咯叫兩聲,便知道房上有人來了。
白筱筱原本要出去看看,被胡貓兒攔住。
胡貓兒示意白筱筱不要說話,想先看看來人的意圖。
正在此時,忽然見著門外一個人影閃過。隻聽嗖嗖嗖幾聲,三枚短箭從窗外迸射進來,對著床上頭部、腰部、心口三個位置,直把床板射穿。
胡貓兒躲在桌子下,正能看到穿透床板的箭尖,隻喃喃道,“還好不是我在床上,否則死定了。”心中卻想著王道飛那些人怎麼還不動手?難道是救火去了?
又聽咯咯兩聲,那白筱筱突然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從門縫看了看,又向胡貓兒招手,“又有人來了。”
胡貓兒也躡手躡腳過去,從門縫中望去,但見遠處許多捕快這才圍住一個穿著黑衣的蒙麵人。
正對著蒙麵人的,是一個身著錦衣、腰懸寶劍的少年。少年隻道,“這位朋友,兗州衙門豈是閣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那蒙麵人道,“江湖人整天高來高去,怎麼知道下麵是衙門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閣下難道要把天上飛過的鳥也都抓了嗎?再說衙門可從未說過不許人進,怎麼衙門的地許人走,瓦就不許人踏了嗎?”
少年冷笑道,“既然隻是‘高來高去’的走一遭,何必無故對著班房射幾箭?”
胡貓兒心中一陣惡寒,“好家夥,好個孫辰午孫捕頭!聽起來像是怕抓錯了人,所以才沒有早點出手。倒是一點都不關心他這做餌的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