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白眼見遠處白筱筱逃走,卻也並不去追。
胡貓兒奇怪。
孟少白道,“隨她去吧。知道她在兗州,通知她家人便好。”說著找來小二,要了紙筆,寫了幾個字,又讓小二送出。
等候的功夫,但聽酒樓內的說書人正竭力說著江湖事。
“短短七天,接連三起命案。諸位要知道,這三人都是五嶽劍派的弟子,二十年前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高手。隻因反對五嶽劍派合並,這才下山,從此隱姓埋名杳無音訊。誰曾想二十年後,這幾個名字,居然以這種方式重現江湖……”
又道,“諸位要知道這死的並不是尋常人,可都是武林高手啊。江湖上能殺了他們的沒有幾個,更何況還是一招斃命。這凶手能是一般人?說輕功那是登萍過水踏雪無痕,說內功飛針能穿透七寸厚的青石板。武功高,人也長得怪,胳膊發青、臉發紅,腦袋上張角,身上有逆鱗,那和畫上的鬼金羊差不了多少。”
旁邊一桌幾人,一邊聽著一邊議論。
一個道,“你聽聽他說的。找這模樣的凶手,人世上可找不到,得下地府裏麵給他扒拉去。真找到了也白給,還得請鍾馗老爺來捉鬼了。”
一個道,“說書的不都就這樣嗎,越說越玄乎。以前怎麼說五毒山那窩賊的?什麼黑甲蛇王、百足蜈蚣、紅尾蠍子、千歲壁虎的。”
一個道,“還有那個九命冰蟾。”
前一個道,“對對。說得真就是一窩毒蟲成了精。現在這幾個被孫辰午這小子抓著了,你等著,過幾天這說書的能把他吹成八臂哪吒下凡。”
“不過說起來這孫捕頭還真有能耐,五毒山那窩賊都不簡單啊,沒想到還真讓他拿下來了。”
前一個又道,“拿不下來才有鬼了,調動青州、兗州全部人手,身邊還有那麼四個師父跟著。他那四個師傅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也不在官府任職,專門給他一個人出謀劃策。”
另一個又道向著說書的點頭,“這個,什麼‘紅臉的鬼金羊’,事雖然不大但傳得邪乎,要是能把這個案子辦下來,都不用等幾年了。”
“隻是聽說逃了一個飛天蜈蚣,不知道能不能抓回來。否則這用毒的若是回來報仇,豈能了得?如果還是個喜歡遷怒他人的,不留神咱們都得一命嗚呼。”
“就是說,那五毒山的人又不是什麼好人,還是小心點。”
這話一出口,立刻被旁邊幾人捂住嘴巴。“別亂說話,誰知道那飛天蜈蚣會不會出現在這兒?”
那人道,“哪有那麼巧?”
胡貓兒在一旁吃菜,心說若是那飛天蜈蚣肯來兗州還算是好事,畢竟有機會再向他討解藥。隻是如今情況,隻怕他不肯來了。
正想著,卻見一旁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莫名其妙地忽而一笑。
角落裏,另有一個戴著鬥笠的黑衣人不經意地向這幾人一瞥,目露凶光。
書生起身下樓。
胡貓兒留意去聽卻也聽不見半點動靜,心道,“好高明的輕功。”
那戴著鬥笠的黑衣人也察覺到這書生輕功極高,看那書生一雙眼睛挑釁一般地掃視過來,當即收起暗器。
胡貓兒看在眼裏,揣度二人身份。正在此時,忽然又一個小捕快跑進來高喊道,“胡貓兒,彭老大讓你回趟衙門。”
此時衙門內,
胡貓兒和那小捕快正要進門,正遇上剛剛處理完五毒山事的孫辰午和王道飛。
孫辰午略瞥一眼胡貓兒二人,問道,“我剛才路上聽人說有一個什麼人,接連殺了好幾個五嶽劍派弟子,什麼情況?”
願挨,在孫辰午看來,五毒山的事包括之前兗州的命案和失蹤案都已經有一個了斷了,因此便又再接觸其他案子。
小捕快道,“應該是個江湖尋仇的。案發地分別在靖江、平陽、漢中,作案的時候有人見過他,不過這人披著大黑袍子,來去匆匆沒人看得清他的臉。江湖上是越傳越邪乎,還給他起了個名字,叫什麼‘鬼金羊’。各州府倒是都收到指示,一旦發現這人的行蹤,即刻逮捕,死活不究。不過這是個滿天下作案的,殺了人就跑,武功又極高,當場抓不住,之後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孫辰午疑惑,“二師父,你看呢?”
王道飛有意考他,隻道,“多地作案,沒人見過凶手真正的樣子。如果要抓他沒當務之急是先確認他的身份。”
孫辰午這才分析起來,“既然蓄謀已久的仇殺,那就先從死者入手,看看這幾個人是否曾有什麼聯係,有什麼共同的仇人。”
幾步之外,一個中年婦人帶著幾個小廝出現。這婦人衣著華貴,容貌端莊且有幾分英氣。胡貓兒好奇,那小捕快小聲道,“這是孫捕頭的母親。”
胡貓兒這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