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金羊(1 / 2)

夜,兗州孫府。

隔著屏風,盛琳琅閑坐著,見王道飛已到,才道,“看座。”

當即有人搬來太師椅。

王道飛略顯拘謹,道了謝坐下,才道,“不知夫人深夜喊我來,所為何事?”

盛琳琅道,“你和其他三人不同你畢竟是五嶽劍派出來的,算得上我兄長的半個親傳弟子。”

王道飛忙道,“王某謹記於心。”

盛琳琅粲然一笑,“不過你也畢竟是辰兒的師父,不必過分拘謹。隻是記得事關五嶽劍派,許多事情還需謹慎。”

王道飛諾諾應聲。

兗州客棧內,孟少白應彭定和胡貓兒所請,在兗州停留七日。

深夜,忽而一個老和尚敲開客棧的門,卻也不打尖也不住店,更不化緣,隻先問道,“可有一位孟姑娘住在你們店內?”

小二睡眼朦朧,才被吵醒本就有幾分怨氣,又見他一個出家人深夜來要找個姑娘,更是狐疑,“有是有,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實際上單獨出行的女子並不多,小二仔細想了想,店中也隻有一個姓孟的。

老和尚隻淡然道,“孟少白。”

小二道,“你找她何事?”

老和尚道,“說生死輪回,勸放下執念。”

小二聽不明白,皺著眉道,“這兩天和尚道士來了三五波人了。你不會也是個要找她來放下什麼屠刀的?”

老和尚搖頭,“屠刀不在她手,如何勸她放下?貧僧隻是為了故人,勸她放過自己。”

小二聽得雲裏霧裏,又打量那和尚道,“這麼晚了,你要見她隻怕擾了客人睡覺,不如等明日吧?”

老和尚拿出一封信,“勞煩施主把這封信交給這位孟姑娘。”

小二手下信,這才道,“隻是送信倒是可以,那也得等明日了。”

老和尚道謝離開,並不多話。

小二見他要離開,才道,“你用要個什麼回信回話的嗎?她若要找你去哪找?”

老和尚卻不回應,隻默默離開。

小二遠遠看著,正道奇怪,片刻後卻見孟少白向這邊走來。

小二笑道,“正是好巧,剛才正有個老和尚要給你一封信。人才剛走。”

孟少白道謝,接過信封,將裏麵的信倒出來,沒有毒,沒有暗器,隻有一張紙,上寫著‘天高地闊,人生長遠’。

孟少白一愣,“他可曾留下什麼話嗎?”

小二道,“這倒沒有。這老和尚不知道是什麼人,嘴裏嘟囔著什麼放下自己放下他人的。姑娘你說,原本好端端的人,出了家,仿佛有話都不會直說了。”

“是無妄大師?”孟少白疑惑。

“無妄大師?五台山的無妄大師嗎?”小二聽著雙眼圓睜,“不是說無妄大師早已閉關多年嗎?”

孟少白不言,悻悻回了房間。看著桌上的竹刀和一壇酒,不由得眉頭緊皺。

酒壇不大,黑色油布蓋著壇口,紅色棉線。竹刀雖是新的,上纏著的紅繩卻已經伴她多年。

孟少白此行是奉母親之命前往青州送一壺酒,何以無妄大師要出山如此勸她。難道此去青州,就沒有天高地闊,人生長遠了嗎?

孟少白想著,忽而明白了,這些人隻怕都領會錯她去青州的意思了,這才接二連三地要勸她回去。

孟少白笑了笑,心說,他們既然以為她要去報仇,那也不必解釋,但看那些人要做什麼吧。

或許,母親也正是想要那些人這麼認為。

孟少白想著撿起竹刀,猛然送刀入鞘。

此時客棧房頂,花翎正閑坐其上。

他自幼被飛魚門收養,是旗主教的他一身武功。然而旗主卻必須他們隨意在江湖走動,隻說若想離開飛魚門,必須完成二十個任務。

這次奉命護送孟少白前往青州,這是他的第十個任務。

花翎原本想著早日完成任務,早日能自由自在闖蕩江湖,卻不想路上碰見了七個怪人阻攔。

而孟少白自己諸事纏身,也不知道哪來的同情心,居然為了幫一個捕快解毒來到兗州。花翎想著如何幫孟少白擺脫那七個人,或者想辦法闖過那七個人擺下的陣法?

正想著,忽見一個黑色身影當空飛過。

“兗州的晚上倒是真熱鬧。”花翎說著,卻見那人轉瞬消失在孫府的方向,大感詫異,“這輕功技巧雖然一般,但是內力堪稱天下無雙。”

江湖人練習輕功也分很多種。有些高明的輕功本就輕靈,能踏雪尋梅而無痕跡,有些卻不求輕靈,隻求能翻牆過院一躍數丈,這種往往需要極高的內力。也算得上是一力降十會了。

花翎自負輕功天下第一,見那人練的輕功似乎不算高明,然而內功卻絕佳。隻見他足蹬瓦破,一躍數十丈,花翎心中不服,追了過去。

兗州孫府後院有四處小院,分別是孫辰午的四個師傅居住。

此時三師父梅九娘的小院外院門緊閉。

花翎躲在遠處,看先前那黑衣人悄然躲進靠近房門的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