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千罵道,“哎,你這是幹什麼!本來說不定都沒被人發現。”說著喘著粗氣,半晌才道,“你說孫辰午不在孫府跑青州去做什麼?”
胡貓兒也是疑惑,“也許隻是出去散散心?”
李萬千冷哼哼地道,“兗州被他攪得烏煙瘴氣,又去青州。”說著眼珠一轉,“我想必定還有別的原因。你想啊,五嶽劍派早就被人盯上了,大概不會有人能躲開眼線將盛萬峰救走。偏偏這個時候孫辰午又不在兗州。這本來就很可疑了,他還有假裝在。”
胡貓兒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孫辰午做的嘍?如果是這樣,那他當初不如直接把盛萬峰放走了。”
李萬千繼續道,“你不懂。他抓捕盛萬峰的時候,白氏筆莊的人在,豈是他想放走就能放走的。或者說,他當初也許是想抓人,但是後來想想,那畢竟是自己親舅舅,因此又偷偷救走。”
胡貓兒實在不能認可李萬千這番揣測,但是自己也想不出孫辰午前往青州的其他原因。
李萬千繼續道,“我覺得其中必定有陰謀。”
胡貓兒皺眉,他已經知道李萬千要做什麼了。
果然,李萬千扶著胡貓兒肩膀,向青州方向一指,“我們也跟去看看。”
青州靖遠將軍府的後院。
一個身著青灰色衣裳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旁,在他眼前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正在練劍。片刻之後,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走了進來,笑道,“讓我看看你練得怎麼樣。”
女孩名叫陳天,是靖遠將軍的小女兒,少年是他的二哥陳楓。那坐在旁邊的中年男人被稱之為宏伯。
多年前靖遠將軍夫人回潞城娘家探親時,宏伯在火場中救下了陳天,為報答此恩情,靖遠將軍夫人將這宏伯帶回府中。
陳天自幼喜愛習武,恰好宏伯粗懂些武功,因此常在後院為其做指導。
陳楓隻撿起竹竿和陳天隨意對了幾招。
陳天武功平平,力道也不足。數招之後,木劍便被陳楓一劍劈成兩半。
陳天不服氣,“你力氣比我大,我們再來!”說著隻用半片木劍,招招都衝陳楓咽喉逼近。
然而幾招後,陳天的那半片木劍也被陳楓奪去了。
兄妹比武較量,宏伯看在眼裏,隻覺得天真。
陳楓將竹竿扔在一旁,笑道,“小馨兒啊,你這招招都衝我咽喉,不會是嫌我話多,想讓我變啞巴吧?”
陳天道,“聽說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殺手,殺了好些高手,都是一劍刺中咽喉。我想試一試。”
“還有人專門用這招啊?”陳楓衝著陳天咽喉比劃兩下,都被陳天擋開,又道,“一定要刺中喉嚨,那劍得夠快,這人眼神也夠好的。”
“這算不上什麼招式。”一旁的宏伯說著從一旁撿起半片木劍,道,“想隻取咽喉,必須要在出其不意,對敵時候劍鋒不離‘膻中’‘耳門’‘神庭’三處,用劍要快,使其避無可避,在咽喉處卻是虛招,等到他疲於應對的時候,虛招變為實招,一劍穿喉。”
話音落的時候,宏伯的竹竿已經點在陳天的咽喉處。
正在此時,孫辰午和一個穿著青藍色長衫的人進入後院。
陳天一見來人,瞬間不再說話,連眼神也暗淡下來,隻輕聲道,“大哥。”
這人名叫陳銘,是將軍夫人多年前在潞城認下的義子。傳聞當年陳銘母親也是為救陳天而死,因此陳銘並不喜歡這個義妹。
陳天和陳銘打招呼,陳銘並不搭理。
陳天習以為常。
陳楓此時歡喜衝過去,“大哥,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我想到怎麼破解你那幾招了,有時間比劃比劃。”
陳銘笑道,“沒什麼,不過是出門遊曆。”說著一指孫辰午道,“兗州捕頭,孫辰午。來時路上恰好遇見了他。”
陳楓並不在意,隨意向孫辰午打了招呼。
陳銘又疑惑道,“對了,有一組護院不在府內,他們是有什麼任務嗎?”
陳楓想了想,“哦,你是說柳如令他們?娘是說有朋友要來,也不知道是讓他們去迎接還是去護送的。”
陳銘疑惑,“什麼人要來?”
陳楓不知道。陳銘也不再問,帶著孫辰午去後院,並不去看陳天。
陳天神色落寞,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陳天多年前隨母親為外公祝壽之後忽然身中劇毒,母親帶她前往潞城解毒,然而才到潞城又被幾個怪人劫走。後來的事情陳天記不清了,隻知道從潞城回來之後又大病了一場。
那時候母親一同帶回來了宏伯和一個義兄,隻是那義兄從來不喜歡自己,問是什麼原因,有沒有人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