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陳錦孤身坐在一處暗房內,默默等待著。
柳如令奉命前來,隻出現在房門之外,淩然道,“將軍。”
陳錦漠然道,“告訴護院,如果那個姑娘要進來,不要阻止。”
話音彩螺,溫芸樂出現在房門外。
柳如令漠然看向溫芸樂,溫芸樂沒有反應,柳如令這才道,“是。”
陳錦閉目輕歎,“看來府內的人倒是很聽你的話。”
溫芸樂不答,隻是將手中披風披在陳錦身後,“我想要一個答案,我想知道為什麼。”
陳錦麵色沉悶,隻道,“是我害了她。她若是想要我的命,盡管拿去吧。”
此言一出,溫芸樂隻覺得一股寒氣灌透全身,一時之間多年委屈噴湧而出,“可是你的命已經還給她了!多年前你已經喝了他的毒酒,你的這條命是我求來的天香丸救回來的。為什麼你的這條命沒有我的分毫?你這條命還給她一次還不夠嗎?”
陳錦一時語塞,好半天才道,“當年不是她。”
溫芸樂冷笑,“所以呢?當年是你蠢,也是我蠢,竟救回來一個滿心隻念著愛著別人的人。”
說著淚水無言,從眼角留下。
他們隻見是有恩情,陳錦知道,隻是或許正是因為這份恩情,才讓他們夫妻之情中仿佛永遠隔著一層謙恭禮。
好半天,那陳錦才道,“隻是愧疚。當年的連雲寨被幾乎滅門,是我的錯,是我誤信了人。”
溫芸樂無言,閉上雙眼,想著多年來的種種是非。
她並不是一個會後悔的人,也不是一個等著別人做決定的人。陳錦的命是她救回來的,她要陳錦活著。
夜半時候,青州客棧之內,孟少白將一瓶毒酒和竹刀打了個包裹,隨身帶著出了客棧,一路向靖遠將軍府去。
花翎好奇,在孟少白身後默默跟著。然而行至將軍府外,見孟少白翻牆越戶,隨意便進了去,心說,將軍府的守衛實在是不怎麼樣。
然而自己才隨著跟去兩步,忽然卻見有人擋了過來。
“閣下夜闖將軍府,敢問是何目的?”
花翎笑道,“這個……我如果說走錯了,你信嗎?”說著指著孟少白,“那個你不攔?”
說著要闖過去,卻聽一人道,“列陣!”
說著陣列展開。花翎一看當即笑出了聲,好巧不巧又是七殺陣。
花翎笑道,“你們將軍府實在是沒什麼看家護院的人嗎?”說著施展輕功按先前的技法方向,隨即衝出幾人包圍。然而看眼前,孟少白早就沒了蹤跡。
花翎心想,這將軍府嗨從未進來過,既然闖過了護院那一關,自然要在府內轉一轉。片刻之後,竟轉到陳天練功的小院。
但見一少女月下舞劍,劍隨身轉,意隨風動,招式又輕巧伶俐。花翎不由得感歎,旗主當年說常年練劍之人有劍姿,果然極具美感,隻是美則美矣,真要用來對付人卻不夠了。
那陳天想著白天看到的那些招式,一遍一遍去試是否有更好的破解之法,正練著忽然聽見有人道,“太慢,還是太慢。”
聽那話音才落,陳天正要詢問是誰,卻見那人影倏忽晃動消失在黑暗中。此時才見柳如令自暗中出來,“三小姐,是否看到生人?”
陳天收了劍,故作詫異,“怎麼?居然有人闖過了七殺陣嗎?”
柳如令警惕的左右觀察,點頭道,“是個輕功極高的人,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既然這裏沒有,我到別處看看。”說著呼哨一聲,領著眾人跳上房去。
柳如令聽說有人闖過七殺陣時心中大感不好,片刻也想通了,應該又是那兗州城外幫著孟少白的那個少年。
七殺陣被破柳如令本就不快,回去反思,總想著當時幾乎就要碰到那花翎的衣角了,隻要再快一點,隻要再快一點,那人一定逃不掉。
柳如令剛剛離開,陳天先向院外查看,確認沒有旁人,這才退到院內四處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