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這小女孩渾不在意,隻故作沉吟道,“花翎的金葉子可以換三枚。”
白筱筱皺眉,“隻能換三枚嗎?我還當很值錢呢。”
鴨腳七笑道,“小姑娘你是不知道,這花翎如今可是江湖上的紅人,他那金葉子到處都有人在求。你這珍珠雖然珍貴,但是花翎的金葉子也罕見不是?”
白筱筱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也隻是點點頭,“那好吧,反正要太多又沒用,三枚就三枚。”
鴨腳七急慌慌一手遞過金葉子,又一手將珍珠揣進袋子裏。
正想離開,忽然見她腰間又有一塊潔白無暇的玉佩,隻匆匆看一眼便知是真正價值連城的寶貝,看在眼中,貪心頓起,又道,“你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就十分識貨。”
白筱筱被誇,心中得意,一邊端詳金葉子,一邊隨口道,“那是當然。”
鴨腳七見狀更進一步道,“看您是剛從外地過來,想不想知道城裏最新的消息?”說著低聲,“包括一些官府壓著的消息。”
白筱筱聽著心中好奇,也跟著壓低聲音道,“官府壓著,你們又怎麼會知道。”
鴨腳七得意道,“丐幫弟子遍天下,有些消息可壓不住。”
白筱筱道,“例如?”
鴨腳七神秘兮兮道,“例如花翎的親筆信?當日花翎就在這十字街大榕樹上掛著個繡球,繡球被陳銘陳公子打破,無數的紙條就從裏麵飛了出來。除去被官府收走的,其餘可都被我們兄弟撿到了。”
白筱筱大喜,幾乎跳起身來,“真的?我感興趣,你給我看看。”
鴨腳七故作為難,“我看您聽得仔細感興趣,也想給你看看,隻是這東西……”
白筱筱也明白了,撤下腰間的純白羊脂玉佩遞給鴨腳七。鴨腳七這才將隨手撿起的紙條抽出一張交給白筱筱。
此時城內某個隱蔽處,鴨腳七悄悄六進來,左看右看確認無人跟著,才喊道,“您來了嗎?您這次又有什麼好消息嗎?您在哪呢?”
這樣喊了半天,忽然見一個小捕快從巷尾出現,鴨腳七嚇了一跳,顫顫巍巍道,“差爺,差爺好。”
那來人盯著鴨腳七的臉,冷喝一聲,“什麼情況?偷偷摸摸在這裏等誰呢?”
鴨腳七躊躇道,“這,等一個多年不見的好友。”
來人皺眉,“什麼多年不見?不會是要偷偷摸摸幹壞事吧?”
鴨腳七點頭哈腰,“什麼壞事?我能幹什麼。小人是丐幫的,有幫規。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絕不敢坑蒙拐騙。”
來人怒喝,“還敢胡說八道,你做過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鴨腳七聽著猛然一聲嗬斥,嚇了一跳,練練跪下叩頭,“差爺饒命,差爺饒命。小人也就是為了生計,賺點銀子。殺人放火的事絕沒幹過。”
來人冷哼,“這麼快就從沒幹過‘壞事’變成沒‘殺人放火’了,看來一般的壞事還真是沒少幹啊?”
鴨腳七嚇得腿腳發軟,連勝求饒,“沒有沒有,差爺饒命!”
正求饒時,卻聽來人忽而像是什麼詭計得逞了一樣哈哈大笑,“你這膽量,實在是小。”
鴨腳七心神一動,抬頭才見來人那張臉雖然和之前不同,但是手上一塊青色印記卻是尤其明顯。
好麼,是老朋友了,隻是這次又換了一張臉來見他。
鴨腳七慌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陪著笑臉,“是,小人使個小膽子的人。”您這易容術果然高明,佩服佩服。”
話雖如此,心中卻忍不住嘀咕,每次見麵都要易容不是太麻煩了嗎?合不直接帶個麵具方便,反正是憑借手上的青色印記認人。
又想著這人總喜歡這麼作弄人,雖然總是故作老成,隻怕年歲並不大。
好在也好對付,隻要不昧著他應得的銀子,倒也不用擔心危險。
來人隻將手中紙條交給他,笑道,“這次記得賣個好價錢。還此也還是老規矩,我七,你三。”說著,笑嗬嗬地拍了拍鴨腳七,“你放心,你好好跟著我做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那鴨腳七陪了幾聲笑。
那人說著忽然一頓,盯著鴨腳七道,“對了,花翎的那些消息和金葉子怎麼樣?”
鴨腳七心中一震,想著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竟然詐了一顆上好的珍珠和一塊羊脂玉?不,不可能,這人不過是將許多消息賣給周遭各州縣,判斷是否有人詐他錢的辦法,無非是比較各處的收益是否有明顯的差異或者降低。縱使他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世事都清楚。
如此想著,鴨腳七咬牙,隻道,“總共約有兩千三百兩。”
這已經比他的實際收益多了兩成了。
“兩千三?”那人果然沒有懷疑,隻輕輕冷哼一聲,“好麼,我就知道這幫江湖閑人最喜歡這些有的沒的又亂七八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