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抽空出席了這次宴會,無疑是為了給某些人一些提醒,後宮中該以皇後為尊,而前朝裏該以太子為尊。
原本這一場宴會是妥妥的給太子一黨增光添彩的,隻是天不遂人願,好好的事讓一隻貓給攪和了,而且貓的主人還不是一般人,就是想要追究責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最重要的是這場宴會還是太後當時一力舉薦大辦的,現下出了這樣的事,她的麵子也是不好過,所以算來算去似乎所有人都沒撈到好處。
蕭長琰也覺得今日之事很是蹊蹺,恐怕這次太子又要把這筆賬算到他的身上了,他倒不是介意,反正他們兩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此生立場對立,不死不休,也無謂被他多記恨一回。
隻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他總覺得在他們二人的爭鬥裏無形之中有第三方勢力摻在其中渾水摸魚,可是他現在對此卻是毫無頭緒。
皇宮的城樓一角,站在這裏可以俯瞰到整個皇宮的全景,隻見四處宮殿雕欄玉砌、金碧輝煌,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照耀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古樹參天,碧綠成蔭,難得的一抹綠色點綴其中,簡直是畫龍點睛之筆。
晉王蕭長暄正背負雙手站在那裏憑欄遠眺,迎風而立,衣袂翻飛,旁邊的一身著月白錦服的年輕男子則姿態閑適地靠在欄杆上看著遠方,隻是兩人都沉默著。
過了許久,那人才幽幽道:“雖然如今形勢於我們不利,但是你也著實沒必要拿命去拚,上次我收到消息說你差點將小命都交代了,當時還不敢相信,再三問詢了才知道。”
蕭長暄目光依舊看著遠方,神情不辨喜怒,隻是淡淡道:“從我決定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沒有回頭路,這條命早就不在脖子上了,如今東宮和睿王正是鬥得最關鍵的時候,我隻有險中求勝,見縫插針才能爭取到半分生機,否則等諸事已定,就算這條命還在,一切都是悔之晚矣。”
蕭長旌見他話裏話外都是悲觀之色,忍不住打趣道:“我們的處境也沒有你說的這麼糟糕,你不要總是這樣悲觀,最起碼我們手裏有錢,這些年我借著身份的便利到處做生意,大肆斂財,不能說富可敵國但是也是小有成就。
而且你一直隱藏在後麵,誰都沒有注意到奪嫡之中存在的第三方勢力,現在太子和睿王正鬥得不可開交,我們隻需要暗自壯大自己,等著他們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坐收漁利就可以。”
蕭長暄長長歎了口氣,偏頭深深看了蕭長旌一眼,隻是很快便回頭繼續目視前方,也難為他這些年為了他的大業在外麵東奔西走,替他籌劃。
隻是他雖然出身皇室,畢竟從小遠離朝堂,對於如今的局勢還是有些把握不全。
蕭長鈺是大梁名正言順的儲君,他雖然手裏隻有一個吏部尚書但是由於他是太子,那些地位搖擺不定或者處於中立態度的大臣其實都是他的盟友,至少不是敵人,而睿王除了有父皇的寵愛,更有權勢滔天的崔丞相助力他,而且他又善於鑽營取巧,禁軍中也滲入了他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