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偷偷望了一眼太子的側臉,就是這一眼,就讓她明白了今日霜兒的反應皆是因為此人,原本以為搶了邢澤依的婚約就是極好的,不曾想老天竟如此眷顧自己的霜兒。
等到太子殿下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邢澤依笑眯眯的望著魏氏:“母親看來很滿意吧!”
魏氏一副慈愛模樣:“澤依,這些年來,任我百般對你討好,你都無動於衷,今日竟然故意穿著這破舊衣衫擅闖正堂,唐突貴客,實在叫為娘傷心。”
說完硬是掉下來幾滴眼淚,魏氏模樣好,家世好,哪怕如今不再年輕,但是那股成熟的風韻當真是讓一旁的邢遇看得心猿意馬,邢遇急忙將魏氏帶入懷中,還不忘橫了邢澤依一眼。
邢澤依看到那副“郎情妾意”的模樣,嘖嘖出聲:“父親母親當真伉儷情深,在薑公子麵前也不知收斂一些。”
邢遇老臉一紅,尷尬的放開了魏氏。
薑文嫌惡的瞥了一眼:“幸虧與你取消了婚約,你這樣的女子,怎配嫁入薑家?對你的父母親完全沒有一絲尊重。”
“哪裏來的瘋狗亂叫?就你這樣的貨色,給老子入贅,老子還嫌棄你髒!”
“邢澤依,你老子還沒死呢!你這孽障!”一旁的邢遇吹胡子瞪眼,哪有做子女的當著自家老子的麵兒稱老子,簡直是反了天了。
邢澤依一看,自己那名義上的父親臉色堪比墨碳,故作詫異:“啊?許多年不見父親,有些不熟也是正常的,不知父親大人能不能給我點時間問這位薑公子幾個問題?”
邢遇氣得連連喘氣,直接擺手,沒眼看這一幕,魏氏急忙走近攙扶他坐下。
邢澤依下地,攏了攏披風,走到薑文麵前,滿臉都是脆弱的倔強:“薑公子驚才絕豔,我傾慕已久,就等著嫁到薑府享福,過上好日子,薑公子你太狠心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原本薑文對著邢澤依瘦骨嶙峋的臉沒有半點好感,可是那雙眼睛莫名的靈動,仿佛會說話一般,再配上與之前的痞氣大不相同的哽咽聲,沒來由的有些心虛:“你,你遭遇劫匪,清白已失,如何能嫁到我薑家?”
邢澤依“滿目淒愴”:“遭遇劫匪並非我所願,不過我昨日遭遇劫匪,今日薑公子這麼快就來退婚,如此忘恩負義叫我好生傷心!”
薑文神色尷尬:“你遭遇劫匪的事情也是你母親告知的,我並非忘恩負義之人,隻是我薑家門楣不容有任何閃失!婚約隻能作罷。”
一旁的魏氏冷眼看著這一幕,神情得意:難道還想挽回婚約不成?簡直是自取其辱。
邢澤依“目光灼灼”的望著薑文:“薑公子的品性路人皆知,我自知比不上小妹聰慧,若是早知道薑公子與霜妹情深義重,我一定早早退親!”
薑文神色一亮:“當真?”
他真沒想到,邢澤依雖然粗鄙,但是卻這般善解人意,要是將來自己與霜兒成親,將邢澤依納入府中,照顧她餘生,他也是願意的。
邢澤依神色愈發的“溫柔”:“我這一輩子算是毀了,可是我卻希望薑公子能夠得到幸福,不如今日就將你們的婚事定下來,那當真是天大的喜事兒!”
“不可!邢澤依,你怎麼如此惡毒,汙蔑你妹妹的清白!”魏氏氣得恨不得抓爛那賤丫頭的臉,跟她那狐媚子母親一樣,盡會勾引人。
邢遇也有些聽不明白了,這些年,家中事務他全權交給魏氏,從不過問,這薑文與大女兒有婚約,怎麼又與自己的二女兒扯上關係了?
薑文也懵了,他與邢霜的事不是薑夫人與自己的母親促成的嗎?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退婚,然後與邢霜定下婚約,薑夫人這波操作,給他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