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澤依轉身大搖大擺的進了魏氏的住處———東院。
“大小姐,你不能進去。”
攔邢澤依的丫頭是邢霜的心腹,邢澤依有些印象,叫什麼香玲的,模樣標誌,尤其是生了一雙少有的丹鳳眼,聲音也是好聽得很。
邢澤依神色淡淡:“我來找母親拿點東西!”
香玲神情倨傲:“夫人小姐正在商議要事,小姐不如就在此處等著吧!”
邢澤依就納悶兒了,難道說廢了楊不凡的一條腿沒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不應該啊,她醒來就覺得自己的修為也帶來了,所以為了試試這具身體的敏銳度,她當即就想找個刁奴試試,結果楊不凡直接撞到了槍口上。
試驗結果她還挺滿意的,身體虛弱的情況下用了一層內力,就將楊不凡的腿骨搓了個洞。
所以原身那一往無前的敢死精神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留給自己的不是一步三喘的嬌弱身軀。
那這香玲的態度可就耐人尋味了,邢澤依摩搓著下巴,上上下下打量著香玲,香玲被這痞子模樣驚得惱羞成怒:“大小姐,奴婢雖為下人,也有尊嚴,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瞧你這模樣兒挺標誌,做個丫頭太委屈了,說實話,我當初一直以為你會成為我的姨娘呢!誰知你竟然拒絕,說是絕不可能背叛母親,像你這樣感恩的丫頭太少了。”
香玲滿臉通紅,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身後兩米開外的房門,也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聽見,咬牙問道:“大小姐到底想做什麼?”
邢澤依走到香玲麵前,微微俯下身子,嘴角掛著一抹嘲諷,在香玲耳邊輕聲說道:“你敢說你沒想過?或者你不想做我父親的姨娘,想做我未來妹夫的姨娘?不知我那愛女如命的母親知道自己親自為女兒挑選的丫頭有這個想法,會是什麼反應?”
這一問,隻教香玲臉色慘白,壓抑著顫抖的聲音說道:“沒有,我沒有。”
邢澤依退開一步,依然用著僅能兩人聽見的說話聲說道:“既然沒有,你臉色為何如此慘白?喔,我知道了,你將來定然跟著二妹出嫁,原本就是通房丫頭,可惜你心中不甘,自認為美貌不輸二妹,想要取而代之。”
香玲聞言一個趔趄,臉色蒼白如紙。
邢澤依收斂了笑容,一派冷然:“怎麼,此刻能讓我進去了嗎?”
香玲眼神中露出一抹乞求,從邢澤依跟前讓開。
邢澤依徑直推門而進,果然,並未發現邢霜的身影,隻有魏氏在房中修剪花枝,聽見聲響,魏氏轉身一看,臉上的喜悅瞬間化為冷漠:“你來做什麼!”
不理會魏氏的態度,邢澤依徑直走到魏氏身邊的盆景處,看了一眼盆景中的海棠,露出讚賞之色:“花不錯!”
魏氏心中劃過一絲得意,臉色剛要緩和,就聽見邢澤依說道:“不知母親何時將我的月例給我!”
魏氏心中一陣膈應,冷漠出聲:“你父親不是說明日嗎?”
“就今日,明日太晚了!”,明日司馬諺那狗賊就要走了,我還不得趁著今日的好時機多撈一把?
憑借魏氏的聰慧,當然明白邢澤依選擇今日前來的目的,索性不再多言,直接從袖中掏出銀票,放在跟前的盆景中:“月例拿到了,就走吧!”
將銀票揣進袖中,邢澤依轉身靠在軟榻上,趕在魏氏想要出聲前開口:“做個交易如何?”
魏氏目光一沉:“什麼交易?”
邢澤依順手抓了一個軟塌旁邊果盤裏的石榴,輕輕一捏,掰開一看,鮮豔欲滴,直接抓了一把放嘴裏,眼神一亮,真甜。
魏氏看著這一幕滿臉嫌惡,當真是粗魯至極,與自己的寶貝女兒天壤之別。
邢澤依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石榴不錯,我沒猜錯,邢霜是想去接近太子殿下吧?據我所知,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可是寵愛有加,更何況,太子殿下可不是耽於美色之人,母親這棋下錯了。”
魏氏不屑:“太子殿下不可能隻有一位太子妃,你憑什麼斷定太子不會被霜兒吸引?”
“太子娶側妃不是私事,而是國事,雍京世家大族的女郎都排著隊呢,一時半兒會輪不上二妹。”
魏氏皺了皺眉:“你有辦法?我憑什麼信你?”
邢澤依又拿了一個蘋果哢嚓哢嚓的啃了起來:“就憑今日邢霜絕對會無功而返,此刻剛過申時,時間還早呢,慢慢等吧,母親若是想通了去我那破院子找我。”
起身瀟灑離去,邢澤依走到門口轉身戲謔道:“母親可以順便帶幾箱石榴,畢竟第一次登門,空手不好;差點兒忘了,當年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母親順便清理清理,我明日來取。”
氣得魏氏一把掀翻了果盤,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地上燒出個窟窿來。
走遠的邢澤依聽見瓷器破碎聲,感歎一聲:“這般隨心所欲地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