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見了武紀,邢澤依心中抱著幻想,不知青柳是否活著?白家唯一為自己著想的姑娘。
邢澤依走在西街上,能夠想到府中定然一片亂麻,魏氏與邢霜就算猜到是她所為,也決計會替她隱瞞,畢竟邢霜選擇撲上去的那一刻就沒有了退路。
耳邊傳來官兵的搜尋聲,敲門聲,挨家挨戶的搜查聲。
百姓們悄悄推開窗戶,從縫隙中窺探街上的情景,戰戰兢兢,被官吏詢問時也不敢有絲毫隱瞞。
西街直通城門,兩側並無藏身之處,就在邢澤依心中揣度脫身之策時,身後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轉身一看,是一輛通體黑色的雙馬馬車。
說時遲那時快,邢澤依直接朝著馬車躍去,駕車的車夫還來不及反應,邢澤依已經進了馬車,就在此時,馬車外傳來官兵的音:“月黑風高,不知閣下此時入城,有何要事?”
邢澤依半蹲在寬敞的馬車內,餘光隻能瞥見眼前灰白色的衣袍,她屏住呼吸,心中疑惑,此人怎麼如同沒有呼吸一般?
馬車外,郡尉辛榮眼神微眯,他敢斷定,這馬車一定有問題。
隻是這馬車氣派非同常人,萬不可開罪,心中計較一番,於是上前一步說道:“煩請貴人理解,實在是府中遭遇刺客,本官也是聽命辦事!”
駕車的悟心瞥了一眼身後的馬車,而後從懷中拿出一塊火焰形狀玄鐵令牌,令牌上刻有一“雍”字。
辛榮一見此令牌,嚇得一個腿軟直接跪倒在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身後眾人雖不明所以,卻也知道今日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跟著跪了一地。
聽見外麵未傳來任何聲響,馬車又“噠噠噠”的開始前行。
邢澤依站起身來,這才看清眼前的男子,這一眼讓她愣神良久,她活了兩世,從未見過這般精致之人,準確來說,應該是這般精致的和尚!
灰白色的僧袍包裹著精幹高挑的身軀,寬肩窄腰,膚色白皙,五官如雕刻般精美,棱角分明,濃眉之下一雙深邃的眼眸乍一看清澈無波,實則深不見底,高挺的鼻子,絕美的唇形,透著一股內斂的張揚,高貴而優雅。
“看夠了嗎?”
聲音都這般好聽,慵懶而低沉,沁人心脾,邢澤依回過神來,訕笑一聲:“自然,今日多謝大師相救!我這就告辭。”
說罷轉身就躍下馬車跑了,下了車,邢澤依的心久久不能平靜,簡直了,人怎麼能夠長成那般模樣?這不是讓人犯罪嗎?她要再不走,當真忍不住要撲上去了!
待人離去,摩玄攤開自己的掌心,手心處的灼熱還在,他眸中劃過一絲興味,看來,此次下山當真是極有意思的事兒。
馬車外的悟心傳話:“師叔祖,那位姑娘已經走了,師叔祖為何讓她進馬車?”
不怪悟心驚訝,實在是對於師叔祖的做法感到驚異。
因為師叔祖有嚴重的潔癖,他還記得那日師叔祖俗世的兩位侄子想要與師叔祖一同回雍京,最終還是被師叔祖早早就打發走了,今日怎麼會讓一個素未相識的姑娘家進入馬車?
摩玄放下佛經:“有趣罷了,繼續趕路吧!”
邢府內,已經歸於寧靜。
魏氏知道女兒受傷跟那個賤丫頭脫不了幹係,但是她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有苦難言。
由於邢霜的傷口接近心髒處,不能挪動,隻能在太子殿下的客房看診。
楊不凡被人用擔架抬到這裏時,看見邢二小姐趴在太子殿下胸口,心中一驚,看來這二小姐此次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