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凡看了一眼那背部的弩箭,幾次想要伸手都未敢動手,最後楊不凡戰戰兢兢地說道:“殿下,草民,草民醫術有限,不敢拔箭!”
司馬諺眼中劃過一絲不耐:“我拔箭,你要保住霜兒的性命,否則,你的項上人頭也不必留了!”
楊不凡擦了一把額角的虛汗,趕緊稱“是”。
司馬諺在邢霜耳邊輕聲低喃:“霜兒,你堅持住,你不是要去看看雍京的繁華嗎?孤帶你去,如何?”。
邢霜痛得迷迷糊糊,發不出一點聲音;
一旁站著的魏氏既心疼又欣慰,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轉過頭去;
邢遇也是慨歎萬分,對自己這二女兒有了一絲欽佩和感激,若是太子殿下受傷,他該如何向聖人交代?當即走到魏氏身邊,將她攬進懷中安慰:“放心,有殿下在呢,霜兒定然無事。
司馬諺感覺懷中女子微微一動,趁著這個間隙,頃刻間拔出弩箭。
邢霜痛呼一聲,直接暈倒在司馬諺懷中,鮮血染紅了司馬諺的衣襟。
司馬諺之前的複雜不複存在,心中升起一股感動與心疼,這麼重的傷,就是男子也不一定能熬得住,不曾想懷中女子竟能這般隱忍。
府醫楊不凡早就開好了藥方讓下邊的人去抓藥,並將止血金瘡藥呈給司馬諺:“二小姐隻要熬過今晚,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魏氏急忙上前想要給女兒上藥,卻被司馬諺一個眼神製止:“孤為霜兒上藥,你們都出去吧!”
魏氏一行人離開後,屋內隻剩下司馬諺與邢霜,望著邢霜蒼白如紙的容顏,司馬諺神色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慨歎一聲:“初次見麵,何故以命相護!”
回答他的隻有邢霜微微蹙起的眉頭,脆弱的模樣越發惹人心疼。
.......
魏氏回到東院,見到一直貼身伺候的錦娘在院門口等候,腦子裏的弦突然斷裂,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看著扶著自己的錦娘說道:“先別說話,扶我坐下!再將門掩上。”
被換做錦娘的婦人扶著魏氏坐在榻上,關上門轉身走到魏氏身邊,一臉擔憂:“夫人,您放寬心,奴婢都聽說了!禍福相依,小姐未來貴不可言!”
魏氏一把抓住錦娘的雙手,牙齒都在打顫:“不,不是,是邢澤依,她變了,此人決不能留,否則霜兒乃至邢家將一輩子受她掣肘!你是沒看見霜兒身上的血,好多的血啊,她怎麼敢,那賤人怎麼敢哪?”
於是魏氏便將白天與邢澤依交易的事情全盤托出,錦娘歎氣:“夫人,您糊塗啊,你怎麼能輕易說出那個女人的死因,萬一將來老爺知道是您說出去的,您可如何自處?”
魏氏也是悔不當初:“我隻想著明日太子殿下便要離開,那麼霜兒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錦娘思索片刻,神色狠厲:“按照太子的表現,小姐將來一定會嫁給太子殿下,到時候還怕收拾不了一個孤女?”
魏氏搖了搖頭,神色還是有些擔憂:“可是夫君現在已經對那賤人另眼相待,此事怕是不易!”
錦娘勸慰道:“夫人糊塗了,您想想,一位未來的皇妃,一本莫須有的手劄,以老爺的性格,會相信誰多一些?”
魏氏的心終於靜了下來:“你說得對,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能做,焉知那賤人沒有後手?隻有等太子殿下離開後才能動手!”
“夫人說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