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覺走到龍榻邊上，望著這位口口聲聲“為了他好”的父皇：
“不要裝出一副對我母妃至死不渝的樣子，實在是令人惡心，你殺我母妃，又將我丟在一邊，自小任由我被人欺辱，這就是你對母妃的深情？”
司馬巡眼眶微紅，直搖頭：
“不是這般，我是為了將你培養成一位合格的帝王，你與你母親一般良善，而為帝王者，善良、深情都是致命的死穴，難道你還不能體會父皇的良苦用心嗎？”
司馬覺眼神冷漠：“我親眼見你毒殺了母妃，讓我自小沒了母愛，你竟然說是為了我好。”
“你不喜太子，表麵偏寵四弟，是因為四弟沒有強大的母家支持，四弟是製衡太子最合適的人選。”
“你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鋪路，將我培養成最合格的帝王，不過是為了將來製衡四弟與太子罷了，你一生都在猜忌，一生都在防備，偏偏將自己說得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司馬巡滿臉不可置信：“你竟然這般想我？”
司馬覺：“白家已經覆滅，你任由太子殺害白擇一，也是為了毀掉我心中唯一的溫暖吧，從小到大，隻要是我在乎的，你就要毀掉，你這樣的好，我承受不起，所以，我決定不再承受！”
司馬巡猛然咳嗽幾聲，滿臉失望：“你終於說出來了，你今天這般對我，是因為白擇一？”
司馬覺頃刻間閉上雙眼，似乎又回到兒時自己受欺辱時的樣子。
那一次皇太後舉辦宴會，他沒有資格參加，冷宮的角落裏，一襲紅衣的小姑娘如一團火溫暖了他不堪的童年。
那日，府中的太監想要侮辱他，最後被年僅八歲的白擇一用石頭砸了太監的腦袋，然後就見明媚小姑娘奪過他手中的一把生鏽的匕首插進那太監的心髒。
他還記得白擇一當時的表情，明豔動人地小姑娘嘴角掛著輕蔑地冷笑，然後解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他身上。
回過神來，司馬覺眼中露出瘋狂神色：“你將我打發出京賑災，就是為了縱容司馬諺毒殺白擇一！”
司馬巡冷笑：“看看你現在什麼德行，看來當日殺了白擇一就是最正確的選擇，白家，哼，早就有反叛之心，若是真正忠心，就應該自覺地將兵符交還。”
司馬覺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隻是輕笑出聲：“司馬家的江山早該易主了，父皇你剛愎自用，殺賢臣，信奸佞；司馬諺心胸狹隘，惡毒狠辣；說起來，四弟才是大智慧者，父皇，將皇位傳給四弟吧，我為你留個體麵。”
此話一出，躲在床底下的司馬鴻嗖的一下爬出來：“不行不行，二皇兄，你可不要害我，我已經出家梵音寺，七皇叔答應收我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