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郡中,百姓的日子與往常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有心者一定能夠感受到平靜局麵背後的波瀾。
一行人找了個離洛家祖宅較近的客棧。
下了馬車,白擇一才仔細打量著這位神交已久的青鸞公主,一襲粗布衣裳也難掩絕色風姿,此刻青鸞公主安安靜靜地跟在司馬鴻身邊。
似乎是感受到白擇一的打量,劉青鸞循著視線轉過身子來,朝著白擇一微微一笑,然後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旁邊的摩玄,眼中的驚豔久久沒有散去。
白擇一宣示主權似的拉著摩玄的手就進了客棧,扔下幾錠銀子,對著客棧掌櫃說道:“四間廂房。”
然後對著身後幾人示意:“我與悟塵一間房,司馬鴻與悟心一間,摩玄一間,這位姑娘一間。”
掌櫃:“好勒,客官請跟我來。”
連日趕路,都有些疲憊,用了晚膳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幾人在樓下用早飯,耳邊傳來隔壁桌的竊竊私語聲:
“你聽說了沒,前幾日的雙星伴月之兆,背後另有玄機。”
“聽說了啊,雙星伴月,無德者亡,魏國發生宮變,魏國那老皇帝葬身火海嘛。”
其中一人作神秘狀,環顧四周後,悄聲說道:“昨日晚上,我那在雍京做買賣的表弟回來了,說是咱們國家出了妖孽,馬上就會有災禍降臨。”
“哎,你這消息也不知真假,再說了,就算是真的,與我等又有何關係?”
“也是,這都是上麵的人該操心的事。”
那些話源源不斷地傳入角落裏的一行人耳中,白擇一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她的直覺很少出差錯。
幾人用過飯正準備起身,八名身著勁裝的男子破門而入。
掌櫃的一看見這陣勢,急忙迎上前去,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幾位爺,裏麵坐。”
為首的男子伸手一把推開掌櫃,一雙鷹眸掃視著大廳,最後將視線鎖在白擇一這一桌。
劉青鸞看見那人,臉色一白,伸手抓住身旁司馬鴻的袖口:“救我。”
司馬鴻給了劉青鸞一個放心的眼神,劉青鸞才平靜下來。
摩玄幾人仿若沒事人一般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這些人攔住,為首的男子說道:“各位留下你們身後的姑娘,免得惹禍上身。”
摩玄勾了勾唇角:“施主誤會了,我與內子並不認識那位姑娘,我們先行一步。”說著就拉著白擇一繞過幾人離開。
身後的悟心、悟塵緊跟著摩玄身後離開。
對方的首領看這幾人如此識時務,臉上閃過滿意又倨傲地神色。
留在室內的司馬鴻心中萬馬奔騰,都是些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家夥,偏偏他又不能扔下劉青鸞不管。
司馬鴻擠出一絲笑容:“幾位大哥,你們找這位姑娘所為何事?”
為首的楊銳鋒冷笑一聲:“少給我裝傻充愣,你身後之人乃是我家大小姐,若是不交出來,今日這客棧中人,一個也別想活。”
司馬鴻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逝:“好狂妄的口氣。”
就在幾人以為司馬鴻會英雄救美時,就聽司馬鴻說道:“今日我就將話挑明了,我與我身後這位姑娘,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完,一個閃身就到了門外,司馬鴻朝著人群中的劉青鸞做了個鬼臉,然後撒腿就跑,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楊銳鋒一行人麵麵相覷:“剛剛發生了什麼?”
劉青鸞:“.........”
客棧掌櫃:“........”
看見路上悟塵留下的“十”字標記,司馬鴻心中總算有點安慰。
待司馬鴻趕上眾人,已經是在隴西郡北部。
白擇一看著風塵仆仆的司馬鴻,忍不住打趣:“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話放你身上極為合適。”
司馬鴻難得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皇嬸,我性子是比較急,但是我不蠢,一救下那劉青鸞,我就知道被設計了。”
“後來悟塵悄悄給我暗示,說那為首的勁裝男子名為楊銳鋒,是魏國新帝楊翟的兒子,更重要的是這個楊銳鋒心悅劉青鸞,劉青鸞能夠順利出逃,可少不了這個楊銳鋒的手筆。”
“如今楊銳鋒大張旗鼓地來抓人,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他老子看的。”
“這劉青鸞是將主意打到司馬家頭上來了,如果我猜的不錯,她是想要搭上我二哥這條船,所以跟在我身邊是最好的捷徑。”
說到這裏,司馬鴻癟了癟嘴:“我好不容易才活得自由,若是跟這個青鸞公主扯上關係,讓皇兄認為我有不臣之心,以後的日子可就沒這麼自由了。”
悟心激動出聲:“我還以為你是對那公主心生愛慕,才來了一個英雄救美。”
司馬鴻立馬反駁:“怎麼可能?”
然後偷偷看了一眼對麵的悟塵,可惜對方什麼表情都沒有,頓時有些泄氣。
摩玄看著悟塵與司馬鴻,心中直搖頭,單論討媳婦兒歡心這一門學問,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比起他實在是差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