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到李五虎質問,李四虎頓時石化,沒想到自己看個“啟蒙書”被弟弟抓了個現行。
手插入懷中,掏出來不是,不掏出來也不是。
尷尬了老半天,李四虎索性先聲奪人,眼珠子瞪得溜圓,理直氣壯道:“我後天就成親了,這是成親前必看的書! 你若是敢說出去,我一定把你的門牙打成小六兒的門牙!!!”
小六兒換牙了,現在是豁牙子。
李五虎被李四虎罵得一臉懵逼,隨即一臉頓悟,掩嘴低笑道:“四哥,我以為你在偷看四嫂給你縫的荷包呢!原來是在看不該看的書!認識你這麼多年,竟然 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李四虎的臉頓時裂出了無數道裂縫,嘴裏似塞了棉花團,啥也說不出來了,平時看著可愛聰明的弟弟,此時看起來,要多可憎有多可憎,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良久,李四虎才緩過臉色,問道:“你四嫂給我繡荷包了?”
李五虎篤定的點頭道:“我昨天問四嫂事兒的時候,四嫂往身後藏了東西,我偷偷拿了針線笸籮,發現是一個男式荷包,上麵本來繡了花樣兒,又被拆了,我還以為重新繡好給你了呢......”
李五虎又忍不住掩嘴偷笑了,那眼神兒,十分欠揍。
李四虎輕眯著眼,語氣威脅道:“李五虎,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知道我看的書的內容是什麼,你不該解釋 一下是怎麼知道的嗎?”
李五虎的臉色頓時石化了,都說樂極生悲,自己好像得意忘形了。
如果他說他在大栓哥成親前、也就是他十二歲的時候就看過了那本小人兒打架的畫冊,四哥會不會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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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二更天了,春草困得直磕頭,半睡半醒間,聽到隱約的呻-吟聲。
春草一激靈醒了過來,仔細又聽了聽,是訟之。
一定是訟之又燒起來了。
春草慌忙下地,點了油燈,走到訟之身邊,發現小家夥嘴唇幹幹的,臉色紅紅的,伸手摸著額頭,額頭有些燙,幹幹的沒有出汗。
這種情況很不妙。
春草急得團團轉,突然想起妹妹有一次發燒燒得厲害,娘親偷了家裏兩個雞蛋,跟鄰居換了半盅酒,用帕子蘸了酒,給妹妹擦腋窩、腿窩和腳心、手心。
娘說這種土法子能快速降溫,免得小孩兒燒壞腦子。
春草立即跑到院中,對正的磕睡的李四虎道:“相公,咱家有沒有酒了?”
李四虎本能的搖了搖頭,有些結巴道:“自從上次你生氣後,家裏就沒有酒了......”
春草眼淚都快急出來了,哽咽道:“怎麼辦?訟之的額頭很燙,有酒就好了,可別燒壞了腦子。”
李四虎臉上閃過一抹掙紮,終於說道:“也不是全沒有,還剩下一點兒沒來得及倒......”
李四虎走到柴禾垛後邊,扭扭捏捏的拎出來兩壇子酒,臉頰紅撲撲道:“這真的是最後兩壇了。”
春草不滿的瞪了一眼李四虎,抓著一壇子酒進了屋,用帕子蘸了酒,想給訟之擦身子。
中衣很礙事,春草一著急,上手就把訟之的衣裳脫了,連褻衣褻褲都不剩,結果,“啊”的一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