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聽話的接過哨子,掛在了脖子上,扯著蘇蘭芝和訟之就往屋裏走。
想要躲遠些,又擔心院井裏的戰況。
於是拐進了宴客廳旁邊的兩間小屋子左邊的一間,裏麵放著一隻大浴桶,是給春草和蘭芝、訟之做浴室間的。
男人們並沒有用來洗澡,對於他們而言,想洗澡,沒有比直接跳進河裏更省事的了。
兩個女人拴好了門,把窗戶偷偷開了一道縫兒,偷偷往外看。
蛇哥嘴角上揚,心道,這兩個男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二對十二,還有一個似乎手臂帶著傷的,隻要自己這邊兒一人出一拳,就能把他倆捶成肉餅。
蛇哥抬手就要命令動手,院門卻“吱呀”一聲開了,陸續進來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半個男人,加上屋裏的兩個,一共六個半,半個,就是七歲的小六兒了。
我滴乖乖,各個長得黑鐵塔一樣,往那一站,就有著天生的肅颯之氣,這是天生刀口舔血的氣息。
蛇哥感覺後脖梗子直冒涼風。
李五虎呲牙一樂,笑道:“小六兒,關門打狗!”
“好勒!”小六兒回手就關門。
門“吱呀呀”的聲音響起,如同碾在蛇哥的心坎兒上,莫名的心慌。
蛇哥對著年紀最大的李德仁諂笑道:“大、大、大兄弟,我、我就、就是來問、問問,高、高昌才既然跟你們沒、沒關係,我們、我們就走了......”
李五虎鼻子都氣歪了,對身旁的李三虎說道:“三哥,他管咱爹叫大兄弟,是想讓咱管他叫叔叔嗎?他貪大輩兒,占咱便宜......”
蛇哥驚得下巴險些沒掉下來,忙改口道:“爺、爺爺,叔叔們,是小的不懂事,現在就走,請爺爺和叔叔們開門放我們走吧......”
小六兒撇了撇嘴道:“咱不是還沒打架嗎?你咋就慫了?”
蛇哥一臉哭喪,自己不慫能行嗎?自己隻是賭場外圍嚇唬人的,幹得最混賬的事也就強搶個民女、暴打個商戶,並不是賭場裏真正的打手,沒見過真正的“世麵”。
就眼前這幾位,憑他的經驗斷定,可不是什麼善茬兒,十二對二還有勝算,十二對六個半,那是死輸沒贏。
與其被打,不如認慫,大不了再去找高昌才要賬。
他想認慫,有人卻不想讓他認慫。
李四虎嘿嘿冷笑了兩聲道:“你剛剛不是說要把我家的兩個女人帶走嗎?不帶走了?”
蛇哥連忙搖頭道:“那、那是小、小的跟嬸嬸們開、開的玩笑......”
“啥?你要帶走二嫂和四嫂?”小六兒尖厲著嗓子,眼睛瞪得溜圓,幽幽冒著火光。
帶走二嫂他倒沒太多感覺 ,帶走四嫂,那就是奪他的飯碗,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小六兒“嗷嘍”一聲不幹了,直接衝向了蛇哥。
他這一衝,仿佛就是衝鋒號角,李家兄弟們頓時如猛虎下山般衝向蛇哥的弟兄們。
李三虎順手抄起挑水用的扁擔,打橫衝進混混人群,在人群裏轉了個圈,便橫掃一片。
倒地的小混混想要站起,李五虎衝了上來,一手抓住一個頭發,如綁鵪鶉似的把五個人的頭發綁在了一起,一腳踹下了天井中間的荷花塘.....
以為僥幸逃脫的,被李四虎給攔了下來,抄起掃灰用的雞毛撣子就開始打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