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三兄弟都死了,耿父流放了。

春草知道自己不該幸災樂禍,但還是忍不住暗自慶幸,耿家與李家的仇是個死結,至死方休。

現在耿家的男人全都出意外死了,自己家的危機也就解除了,不必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全家終於鬆了口氣,春草下的必須三人出門的禁令也就取消了。

心情鬆懈下來了,蘇蘭芝想到了一件事,借著下午空閑時間,把《清雨夜話》默錄完,遞給了春草道:“春草,這是我答應你的話本子,你可得用心看,別辜負了我的一片心。”

說完,蘇蘭芝忍不住掩嘴偷樂。

春草接過書冊,看著書封上的四個字,苦哈哈著一張臉道:“二嫂,你學壞了,你以前,從來不這樣。”

蘇蘭芝篤定點頭道:“我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春草狐疑反問道:“近豬者吃?近摸著黑?二嫂,這話啥意思?是說我比豬能吃嗎?讓我摸著黑不讓點油燈嗎?”

蘇蘭芝腦子“嗡”的一聲響,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黑著臉對春草道:“春草,最近出去時,千萬別說是我蘇蘭芝教的學生。”

這要是讓人知道“近朱者赤”還可以解釋成“近豬者吃”,不得笑掉大牙了。

自己明天得先給學生們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的含義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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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蘭芝想要給春草“以毒攻毒”,鍛煉一下膽子,卻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夜半時分,蘇蘭芝的房門被緊急叩響了。

蘇蘭芝以為家裏出了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趕緊開了門。

一道人影“嗖”的一下擠了進來,鑽進了蘇蘭芝的床榻裏。

蘇蘭芝隻好走回到塌前。

隻見夏春草,雙手拿著被子,裹緊了腦袋和身子,神情緊張道:“二嫂,我看見後窗戶上有道人影 ,好像要上吊......”

蘇蘭芝走到窗口往外看。

蘇蘭芝雖然是二樓,但與春草是上下樓,春草能看見的東西,她也應該能看見。

推開後麵窗子一看,隻見後院的一棵樹,斑駁的樹影子映在窗上,被風吹得一晃一晃的,在屋裏看,可不就是像極了人上吊一樣。

蘇蘭芝哭笑不得,走到榻前,抓起春草的手腕讓她下榻,讓她自己親自來驗證一下她眼中的“上吊”。

春草跟著蘇蘭芝下了榻,在看見了是樹影子後,才知道自己受《清雨夜話》影響,鬧了個大烏龍。

見春草心有餘悸的樣子,蘭芝試探著問道:“春草,要不,今晚,你宿在我屋裏?”

話音剛落,春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回到了床榻上,鑽進被窩裏,老實乖巧的閉眼睡覺了。

害得蘇蘭芝哭笑不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貌似,肯定 ,自己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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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春草正做著早飯,家裏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崔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