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崔皎竟然沒有再來柳河村,李家人終於過回了原來舒心的日子。
秋天來了,學生們拿來了不少秋菜做束脩,家裏不缺鹽,春草有了發揮餘地,要麼曬成幹,要麼醃成菜。
秋後一場大雨過後,閑來無事,春草決定采蘑菇,醃製起來,冬天可以做為一道獨特的美味菜肴。
這件事兒得到了尹清鳳的積極響應,按她的說法,她的眼睛若是再不看其他東西,她眼睛繡花繡得都快花了。
眼睛快花了,可她所繡的四葉花,至今還沒成“花”。
幾個女人看了她繡了拆、拆了繡的翠綠色的四葉草,得出的一致結論是,李家有五大不能嚐試:
清鳳繡的花,春草唱的曲,蘭芝做的飯,秀秀的癢藥,外加高小翠的罵。
聽說春草去采蘑菇,柳河村的女人們都興奮了,拎著筐子跟在春草一家人身後,十二分篤信,隻要跟著春草走,一定能采滿筐的蘑菇。
事實上,春草也真沒讓大家失望,到了林子裏,蘑菇采得一片又一片,每個人都裝滿了筐子。
女人們剛要往回走,春草的眼睛突然瞟向了一處林子邊,沉吟了下,結巴著道:“走、走吧。”
尹清鳳卻來了機靈勁,眼睛直勾勾的瞟向春草剛剛看的方向道:“春草,你發現啥了,受傷的野豬,還是老虎?我去看看。”
尹清鳳要往那片林子走,春草突然沉聲道:“清鳳,咱回家!!”
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村婦們看著突然嚴肅的春草,都被嚇了一跳。
大家沒再說什麼,都挎著筐子走了。
眾人走後,從剛剛春草看向的那片樹叢裏,走出來一對男女。
兩人頭發鬆散,衣裳不整,臉色緋紅,過來人都知道,剛剛,就在那裏,發生了不可言說的事情。
這片林子並不淺,村人很少有人來。
因為春草擅長找蘑菇,陰差陽錯才找到的這裏,誤打誤撞了這對男女,險些沒撞破偷情。
偷-情女人梳的是少女發髻,對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道:“記住了,剛剛那個大叫一聲的,就是李四虎的媳婦,也是我們家的仇人,你別白占了我的清白身子不辦事兒。”
男人道:“大丫,放心好了,你的處子之身都給我了,我肯定不會負了你;更何況,我們家和老李家也有仇呢,兩仇並一仇,你就擎好吧。”
男人伸出大手,捏了一下少女的臉,打了聲口哨,心滿意足的走了,走的不是村裏,而是村外,顯然,並不是柳河村的人。
少女重新攏了攏頭發,抹平了衣裳上的褶皺,這才一臉陰色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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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鳳不明所以的問春草道:“春草,你咋不讓我去看看呢,我看著草坷兒動了兩下,興許是受傷的野豬呢,咱家好久沒獵到野豬了,我都想吃豬肉了。”
春草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她能告訴清鳳,她瞟見了一條搭在樹枝上的褻衣帶子,猜測可能、大概有人在那裏做不軌的事兒嗎?
清鳳還是個十二歲的、沒有來月事的無知懵懂少女呢!
讓她撞見這種事,阿彌陀佛!簡直是罪過中的罪過。
春草哄著清鳳道:“咱家豬長挺大了,等過兩月就殺年豬,我給你留兩條豬腿做臘肉,乖,聽話。”
春草軟聲細語的哄著尹清鳳,尹清鳳屬毛驢的,最受不得哄,很快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