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頭怕剩下的三個兒子跟老二一樣犯軸,若再不要命的惹毛了李家那幾個煞星,自己家就真的跟耿家一樣快基本成絕戶了。

霍老頭改了蠻橫的態度,語重心長的對三個兒子說道:“二兒死了,我心裏也有怨,但我一點兒也不恨李家。將心比心,如果有人蓄謀毒死咱全家,我隻怕比李家還狠。說來說去,都是二兒這個傻子,鬼迷心竅,被女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霍老頭恨恨的看了一眼如狗般、被用鐵鏈子拴了一條腿、縮在炕稍的耿大丫,陰仄仄道:“給二兒留個後,你就能活著;後要是沒了,老子讓你沒有以後!!!”

耿大丫嚇得一哆嗦,心中則一片悲涼,憑家裏剩下的膽小娘親和嫂嫂們,怕是連上門討要自己的膽量都沒有。

霍家其他人倒好說,拿她完全當空氣。

可霍老二的媳婦和兩個閨女,眼睛如淬了毒似的盯著她,尤其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大閨女,總是趁人不注意的的時候,狠狠掐她大腿根兒、腰眼兒,真她娘的疼!

若不是忌諱霍老頭兒的威嚴,隻怕這死丫頭早就下死手,殺了自己給她爹霍老二報仇了。

耿大丫知道,自己從此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

好在,自己的肚子裏,還有霍二的野種,這些人不敢弄死她。

耿大丫嚐試著爭取一點點自由,卑微的對霍老頭道:“爹......”

“閉嘴,誰是你爹?”打斷她說話的是霍老二的正室娘子,惡狠狠的瞪著她,一個養漢的破鞋,竟然到她家來作威作福,早就憋一肚子氣無處泄氣呢。

耿大丫嚇了一跳,忙改口道:“叔、叔兒,我肚子裏懷著霍東的骨血,很可能還是個男娃兒,我總被拴在炕上不、不利於孩子的成長,上茅房也不方便。您看,能不能別用鐵鏈子拴我?我保證不跑,就在院子裏活動......”

霍老頭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答道:“不行,讓你自由了,然後你尋機再去找李家的晦氣?李家回頭把賬算到霍家頭上?耿大丫,你死了這條心吧!屋裏有飯桌、有恭桶,我們老霍家不怕麻煩,你這輩子吃喝拉撒睡都別想離開這間屋子了!”

耿大丫徹底絕望了,伸手一下子撓向霍老頭,霍老頭靈巧的躲開,讓全家人都出了屋子。

從這一天開始,霍家院裏總會時不時傳出奇怪的聲音,尤其是後半夜,鬼哭狼嚎一樣,像墳塋地裏爬出來的厲鬼,聽得人瘮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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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裏正的媳婦,寒著臉開了院門,對門外哭哭唧唧的耿氏罵道:“你閨女未婚先孕,不給她沉塘已經是對她的仁慈了。趕緊走,我們家的人好著呢,不用你在我們家門口嚎喪!!!”

耿氏一把拉著柳氏,“撲通”一聲跪倒道:“我求求你了,我幾個兒子全都死了,身邊隻剩下大丫這一個骨血,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