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一瞬,嘴角上揚。
春草把飯菜已經做好了,招呼大家往桌上端菜。
一共是八個菜,各頂個的發揮了春草的最高水準。
春草指著其中一盤子肉丸道:“大家嚐嚐這個肉丸子,這個還是受大家的啟發做出來的呢。”
小六兒一馬當先的先嚐了一顆,一咬直彈牙,裏麵一窪湯水,好吃得很。
小六兒眼色一亮道:“肉丸子裏的肉丸子?”
春草笑吟吟的點頭道:“沒錯,就是肉丸子裏的肉丸子。這還是受大家的提醒呢。咱家賣灌湯包方子時,大家決定改成做灌湯餅、灌湯餃。我就突發奇想,肉丸子裏能不能放進去餡料,變成‘灌湯肉丸子’,結果就做成這個樣子了,不僅好吃,還非常彈牙。”
春草夾了一顆,放在了小訟之的碗裏,充滿期望道:“訟之,你來嚐嚐,再給它起個好聽的名字。”
小訟之用筷子夾起丸子,剛遞到嘴邊,結果筷子沒夾住,肉丸子咕嚕嚕滾在了地上,一彈彈起好高,一跳一跳的向前滾去。
“嘿嘿”見了,忙追著丸子跑,並沒有馬上吃,如同狗戲蝴蝶一般的玩起來了。
小六兒哈哈笑道:“連丸子都夾不住,還給丸子起什麼名字?還是讓我來起吧!能彈能跳,裏麵一層黃湯汁,一咬一呲水,就叫撒尿丸子吧......”
小訟之的臉立即裂出了一道縫兒,沒想到一個失誤,被小六兒奪得了丸子的冠名權。
東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名字太......太不雅觀。
一家人吃罷了飯,正往下撿桌子,柳裏正來了。
沒等李家問他霍家的情況,柳裏正已經竹筒倒豆子,直接把霍家一行的事說了出來。
柳裏正帶著柳家村的年輕後生和兩個婦人,把耿大丫押送到了霍家,把霍老二為了耿大丫,不惜下毒要毒死李家滿門、現在押解回縣衙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霍老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惡狠狠的盯著耿大丫,恨不得當場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怕霍家人拿耿大丫撒氣,柳裏正忙把耿大丫懷了霍老二骨肉的消息對霍老爹說了。
霍老爹可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並沒有立即信了柳裏正的話,而是請了信得過的三個郎中,輪流給耿大丫重新號脈。
三個郎中都點頭了,霍老爹這才相信耿大丫真的懷孕了。
話音剛落,霍老二的原配郭氏就衝上來,撓了耿大丫一個滿臉花,霍老爹命人扯住了,這才使得事態沒有進一步惡化,沒有鬧出人命來。
經過再三安撫,霍家決定先留下耿大丫, 等下午到衙門疏通關係,把兒子霍老二救出來再從長計議。
沒等霍家疏通關係呢,霍老二就死了。
下午霍老爹拿著疏通銀子到了衙門,隻來得及看見一具冰冷的屍體。
聽路捕頭講了霍老二的死因,霍老大、霍老三和霍老四全都炸毛了,直接就要找李家人理論,霍老爹罵道:
“一個個都給我消停的!別沒事扯幺蛾子!!老二他算計人家李家被抓,那是罪有應得!不幸誤食毒藥,那是命當如此!這件事到此為止,從此以後誰再敢提這件事,老子打斷了他的狗腿!”
霍老爹對路捕頭畢恭畢敬的遞上孝敬錢,笑道:“差爺,這件事霍家以後不會追究了,懇請差爺讓草民把兒子的屍身認領回家吧。”
路捕頭沒想到霍家這麼“通情達理”。
在他的想法裏,霍老二雖然給人下毒,但也屬於未遂,罪不至死。
一個罪不至死的人,卻莫名其妙的死在捕快手裏,就算理由說得過去,家屬也難免要鬧上一鬧, 就算不鬧衙門,也會找李家算賬。
沒想到霍家來了一招息事寧人,倒讓路捕頭少費的的腦筋和口舌。
出了衙門,霍老爹的眼圈頓時就紅了,讓幾個兒子把霍老二的屍體放下來,探腰一起,霍老爹直接把二兒子的屍體背在了後背上,哽咽道:“二兒,爹接你回家!!”
父子幾人回了家, 女人們看到霍東的屍體,登時就又慌了,尤其是耿大丫,臉色一片赤橙黃綠青藍紫,好不熱鬧加忑忑 。
霍老三狐疑道:“爹,在路捕頭麵前,你說既往不咎,是哄騙路捕頭說的話,不是真的吧?”
霍老爺篤定點頭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老二的仇,從此以後,大家都忘了吧!更不允許任何人去找李家人的晦氣!!”
霍老三有些急眼了,急切道:“爹,你就這麼怕李家?連上門講道理的膽量都沒有?你不敢去我敢去!!!”
“啪”的一聲,霍老三的臉上結實的挨了霍老爹一巴掌,這一掌,毫不容情,。
霍老爹破口大罵道:“縮頭烏龜沒骨氣,卻能活萬年!你想讓咱家成為第二個老耿家嗎?你要想讓你媳婦也成了寡婦,你現在就去!醜話說在前頭,你如果被李家人弄死了,我是不會給你報仇的!”
霍老三一怔神,細細品味著爹爹說的話,再想想現在已經家無男丁的耿家,好像頗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