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放良忍下心中的不適,對胡菲道:“我送你回你姐夫常山虎那裏。”

胡菲委屈的鼓著腮,輕“哦”了一聲,走了兩步卻又不願意走了,撅著嘴道:“可是,城門關了。”

武放良無所謂道:“我有辦法進城。”

胡菲的小肩膀立即耷拉下來了,是啊,自己這個借口,對於老江湖武放良來講,實在不成立啊。

這樣走回去不是辦法,武放良抬腿想去春草家借驢車,快走到春草家時,突然想起來,自己深更半夜送一個女人回家,春草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個隨便的男人,絕對給春草留下這種不好的印象,絕對不行。

武放良吱唔著對胡菲道:“胡小姐,這深更半夜的,我、我沒法去借驢車,委、委屈你跟我走回去吧。”

胡菲輕輕點頭道:“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是擔心別人看見我和你深更半夜在一起,會被別人說閑話,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

武放良:“......”

武放良不知道如何解釋了,隻好改口問道:“大概得走一個半時辰,你的腳,受得了嗎?”

胡菲斬釘截鐵道:“我雖然不怎麼出城,但經常和表姐一起逛街,表姐說我永遠不知道累,厲害著呢。”

怕武放良不相信,胡菲搶先一步走了,邊走邊回頭向武放良招手。

一柱香後,胡菲感覺肚子好像岔氣了;

半個時辰後,胡菲感覺每走一步,腳針一樣的疼;

再走了一柱香後,胡菲坐在路邊,說啥也不肯走了,小臉苦哈哈的對武放良道:“放良哥,我、我實在走不動了......”

武放良一臉急色,照這個龜速走回城,都已經亮天了,到時候自己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武放良一臉急色,胡菲站起身來道:“放良哥,我的腳傷得不輕,要不然,你背我回去?”

武放良:“......”

武放良忙搖頭道:“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胡菲瞪圓了眼睛道:“放良哥,江湖兒女,哪有像你這麼扭捏的?如果我被狼咬成重傷,急需找郎中救命,你,背還是不背?”

武放良點了點頭,但好像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兒,重傷背,那是救命;現在是輕傷,貌似、好像、大概不用背吧?

可是,如果不背,就不能及時把胡菲送回城;不能送回城,就可能被胡父看見他女兒和自己在一起,就會認為自己拐帶了他女兒;認為自己拐帶了他女兒,就會和自己拚命......後續的事情實在是太麻煩。

胡菲站起身來,走到了武放良身後,輕拍了拍武放良的後背道:“彎腰,別磨磨嘰嘰的,你背我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你,會說嗎?”

武放良本能的搖了搖頭,這麼一錯愕的功夫,胡菲已經借力一路,跳上他後背,武放良隻好把胡菲背了起來。

初時還有些扭捏,過了一會兒,便釋然了,腳受傷,不也是‘救命’嗎?胡菲不說,自己不說,天下太平,總比讓胡父堵到自己跟他女兒夜晚獨處來的好。

腦子想開了,腳步就輕快得多,由走變成快跑,疾速向城門奔去。

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城門口,城門緊閉,在胡菲以為武放良花錢買通城門役的時候,武放良身子一轉,已經背著她,順著城牆根兒向南跑去,大約又跑了半柱香的時間,這才把胡菲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