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玲瓏離開了李家。

坐在馬車上一路慍氣。

比武力,圓奴和壯奴沒比過人家;

比權勢,那死丫頭的爹竟然比爹官大。

正想著鬧心事,突然覺得渾身癢的慌,忙對胖奴道:“壯奴,你上車來,幫我撓撓,癢死我啦!!!”

壯奴進了車,結果用力大了,在後背上撓出一道血指甲印子,崔玲瓏回手就給了壯奴一巴掌,罵道:“沒輕沒重的東西,撓我挺厲害,剛才咋一聽死丫頭的爹是三品官就怕了?”

壯奴並沒有解釋,她知道,無論自己解不解釋都會挨打,還不如不費口舌呢,為了兒子,自己可不敢惹這煞星,讓幹啥咱就幹啥。

壯奴不僅不解釋,還把臉遞了過去,讓小姐出氣。

崔玲瓏卻不打了,甩著手道:“本小姐細皮嫩肉的,打你這皮糙肉厚的臉上,疼得慌!”

壯奴嘴角不由得一抽抽,心道,就你還細白嫩肉的?我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長相算過得去。

你他娘的都快成男人了!若不是兩年前你趁著借給人家銀子的機會,把人家宋隱灌醉了給睡了,人家能被你爹逼著娶你?!這下好了,姓宋的得了勢就把你給踹了,以後就等著做一輩子老姑婆吧!!!

壯奴正腹誹著,小廝突然用力一拉韁繩,馬匹噅叫了一聲,而立而起,幸好並沒有發瘋,安然停住了。

小廝罵道:“你瘋了嗎?連我家小姐的馬車也敢衝撞?”

一個男人聲音道:“小哥,對不起,我家的毛驢發瘋了,衝撞了你家小姐,我可否向你小姐當麵道歉?”

年輕男人的聲音,很好聽,還文質彬彬的。

小廝還要罵,崔玲瓏已經開了馬車車門。

隻見馬車前麵停著一輛驢車,前麵站著一個白衣翩翩的書生,麵如冠玉,唇紅齒白,身形不胖不瘦,身形不高不矮,就算不是男人中的翹楚,卻也是男人中的上等之姿。

小廝還要罵,崔玲瓏已經怒罵道:“閉嘴!大路擁擠,哪有誰碰不著誰的道理,這事就算了。”

小廝嘴一抽,看著寬敞的大道,心道,大道朝天、各走一邊,這麼寬的路,隻有兩輛車,你好巧不巧的撞上我家馬車,分明就是故意的,這家夥不會像當年的宋相公一樣,故意接近小姐,好借銀子參加科考吧?

渾身癢癢的崔玲瓏忍不住又撓了臉一下。

書生見崔玲瓏臉上的紅疙瘩和症狀,突然想起了自家的堂妹,覺得真是天賜良機,立即對崔玲瓏施禮道:“小姐,冒昧的問一句,你是不是中了癢癢草粉啊?”

崔玲瓏狐疑道:“你知道?”

書生點頭道:“我知道,我堂妹中過,用秸稈水燒水清洗一下就不癢了。”

崔玲瓏忙道:“壯奴,快給我弄秸稈水!!”

壯奴有些為難道:“小姐,這荒山野嶺的......咱趕緊回家再洗吧!”

書生忙道:“回城還得一刻鍾,如果小姐不嫌棄,前麵就有農田,馬車上不去,但一般會有農家看青的草棚子,小姐在裏麵歇著,我給小姐找秸稈熬水去癢。”

壯奴氣惱道:“大膽!我們小姐怎麼可能在外麵......”

崔玲瓏忙道:“好啊,公子快些帶路。”

崔玲瓏下了馬車,把壯奴和小廝留下看馬車和驢車,隻帶著圓奴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