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幾位夫人,臉上腫脹得厲害,如同平原上的丘陵,把眼睛都快擠沒了,眉毛和頭發都稀疏不堪,光看長相,根本分不出哪位夫人是哪位夫人,活脫脫白天見了鬼。

胡公公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魂都沒了,連口諭也不傳了,連滾帶爬的跑了。

幾妯娌頓時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又突然歸於沉寂,滿麵愁容。

春草歎了口氣道:“做這個決定,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蘇蘭芝拉起了春草的手,篤定答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高小翠和張秀秀相視一笑,同時把手覆在蘇蘭芝和春草的手背上,亦篤定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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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淑妃摸著自己滾圓的肚子,一臉的狠戾。

隻有她自己知道,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兩天沒踢她了,心裏明了,孩子,可能沒了,而沒的原因,可能與她進獻給萬歲爺用的那些五石散有關。

現在的她,有後悔,有懊惱,更有恨。

天下沒有後悔的藥,孩子沒了,也就沒了,遲早也瞞不過去。

既然沒了,就讓它變得有價值一點,她要讓李家的女人----蘇蘭芝和夏春草進宮,造成害她早產的假象,這樣既給了自己孩子沒了以充足理由,又能害了李家兩個女人,報了外甥宋遠道的仇。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現在,隻等著蘇蘭芝和夏春草進宮了。

胡公公衝進了殿,“撲通”一聲跪倒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淑妃皺起眉頭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讓你接的人呢?”

胡公公哭喪著臉道:“娘娘,李家的女人全都生病了,滿臉腫脹,頭發和眉毛都快掉光了,像女鬼一樣,怕是、怕是得了什麼怪病,這樣的人,奴才不敢領進宮啊!”

“什麼?病了?”淑妃“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眼色輕眯道:“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本宮請她們進宮的時候病了,分明是裝病!”

淑妃對傳旨太監道:“傳何禦醫,去李家瞧瞧,我倒要看看,什麼病,能瞞得過禦醫的眼睛!”

胡公公得令,沒有立即去請何禦醫,而是回房換了一身衣裳,又衝了個澡,他可怕那長得醜的病傳染給他。

清洗幹淨了,這才去請了何禦醫,二次來到李家。

李禦醫隻一打眼兒看李家幾位夫人的麵容,連脈都不診了,就急忙拉著胡公公跑出了李家。

胡公公狐疑道:“何禦醫,你怎麼沒號脈就跑出來了?”

何禦醫臉色慘白道:“還診斷什麼啊!這是典型的麻風病症狀啊!這病,傳染性強!不跑還呆在裏麵做什麼?我得趕緊回太醫院,稟告萬歲爺,這李家,得立即封府啊!”

胡公公嚇得渾身一哆嗦,麻風病!自己連著進了兩次李府,不會碰巧中招吧?

胡公公趕緊回宮,又洗了第二次澡,換了第二次衣裳,這才將這個消息稟告了淑妃娘娘,淑妃嚇得直接把胡公公關了起來,確定他沒得病再放出來。

而何禦醫向院使稟告了此事,院使不敢耽擱,立即稟告了萬歲爺,李府,立即被一群京兆尹的捕快給圍了,自此封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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