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信幽幽歎息,這是帝王的通病,沒有一位帝王能夠全心的相信他人的。
葉良青不甚在意,繼而說道,“你跟那位沈夫人認識了一段時間,她這次會去給柳小子治病嗎?”
葉信眉心都擰起了,葉榮到底怎麼做事情的,明知道景柔的醫術高明,能夠幫得了蘇柳,竟然還放任蘇文樂那個不清醒的家夥就這麼羞辱景柔。
葉良青道,“長安侯府也不是那麼的安寧,葉榮在其中估計也要受一番苦頭,”
葉信不悅,
“但這都是她自找的,”葉良青說的十分的平靜,毫不留情,似乎說的不是自己的侄女一般,
“她堂堂一個公主,還要被長安侯府的人拿捏住了,真是沒用。”
葉信也點頭,“在濉溪縣的時候,孤就已經給皇妹提醒了,但是沒想到還是鬧成了現在的模樣。”
“讓他們自己去善後吧,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
葉信有些不忍,“可蘇柳是無辜的。”
葉良青眼中滿是無情,語氣嚴厲,“你身為太子,怎可有這種不理智的情緒,這一切都是葉榮自找的,誰也幫不了她。”
長安侯府現在一片雜亂,
蘇柳犯病,所有人都手忙腳亂,找大夫的找大夫,哭泣的哭泣,上上下下每個人心中都十分的慌亂。
找來的大夫還是以前的張大夫,但是他隻能短暫的將蘇柳的病情緩解罷了,根本無法做到像景柔那樣,讓蘇柳的病情減輕。
張管事回來後,將自己在將軍府的事情誇大其詞的說了出來,說將軍府根本不將長安侯府放在眼裏。
甚至說景柔就是故意不過來,言明就算小侯爺死了也跟他們沒關係。
聽得蘇文樂大怒,“好一個沈時,好一個景柔,竟然敢這麼對待侯府!本侯現在就麵見聖上!”
張管事瑟瑟發抖,他有些話當然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不這麼說,自己就要倒黴了。
葉榮此刻根本不管景柔說了什麼,她隻知道景柔不願意救蘇柳了,在蘇柳的事情麵前,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她哭的不能自己,
“本公主就不該聽你的話,去得罪景大夫,這下好了,如果柳兒有什麼事情,本公主該怎麼辦。”
素心焦急的安撫著葉榮,低聲替公主解決辦法,“公主不如求求太子殿下,殿下跟沈將軍和景大夫關係都挺好的,隻要殿下願意幫忙,小侯爺肯定會沒事的。”
葉榮慌亂的心頓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對,本公主去求皇兄,來人,備駕!”
她顧不上仍然發火鬧著要進宮見聖的蘇文樂,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就急急的朝著東宮而去。
素心小碎步緊緊的跟著公主殿下,一步都不敢遠離。
“快點進宮,”葉榮催促著車夫趕緊駕車,她連一刻都不敢耽誤,車夫在公主的催促下,馬鞭揚起無數次,整座馬車在街道上橫衝直撞,路上一片人仰馬翻,人們怨聲載道。
葉榮什麼都不管,匆匆進宮後,提著宮裝,一路跑著,環佩叮當做響,如此儀態大失的二公主,讓見到的宮人紛紛跪下,不敢正眼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