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對這位老學究也已經忍耐多時,父皇曾經還想讓他給他當老師,被他拒絕了。
後來父皇也就沒再提過,有了沈玉落之後,更加不用他了。
他就是受不了他滿嘴之乎者也思想老舊搖頭晃腦的,所以才不肯跟著他學,而他知道他不想跟他學習後還專門上書父皇斥責過他。
他倒不至於對這事耿耿於懷,卻也並不待見這位老學究。
“魏先生既然自詡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為何連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為何要偏幫其他世家小姐們欺負沈四姑娘?”
“越老越糊塗了,你往日裏仗著曾經當過父皇的老師倚老賣老也就罷了,隻要不做什麼出格的事,自然沒人與你計較,可現在……”
景睿越說越氣憤,抬手指著他道:“你身為夫子,別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恃強淩弱居然視而不見,還當什麼夫子?明天就回家去吧。”
魏安沒想到他居然動了這麼大的怒,而他其實也是有私心的。
他知道沈玉落在朝堂上和百官對峙擺了眾位朝臣一道,心裏一直忿忿不平,覺得她一個女流之輩居然敢在朝堂上和朝臣們辯駁,太過狂妄自大。
但他平日裏也就在皇家書院,朝中的事他是插不上手的,又對沈玉落無可奈何。
所以得知沈含笑是她妹子,還是個庶女之後,便放任這些世家小姐們欺壓她了。
他也一樣將對沈玉落的不屑與怒火發泄到了沈含笑身上。
大約人都是這樣,欺軟怕硬,恃強淩弱,不敢和比自己厲害的正麵剛,卻隻好去欺壓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以此來獲得滿足感。
魏安聽太子說讓他回家去,頓時跪了下去,口中說道:“太子殿下,老臣一時糊塗,望殿下體恤。”
其他幾位世家小姐們見夫子都跪下了,她們也跟著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恕罪,臣女以後不敢了。”
“還想有以後?”
太子冷著臉嚴厲的喝道。
“臣女不敢。”
幾個世家小姐們忙又低頭應道,她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能讓太子消氣。
“嗬嗬,幾位小姐如此不懂規矩,今兒就讓太子宮裏的房嬤嬤好好教教你們吧。”
沈玉落不想再和她們廢話,扭頭看了房嬤嬤說道。
房嬤嬤頓時應了一聲走了過來。
太子對魏安說道:“魏先生,這裏就讓沈少師來主持,你出去吧。”
魏安不敢再和他說叨什麼,忙退出去了。
“沈少師是本太子的老師,房嬤嬤是本太子宮裏的教習嬤嬤,她們指教指教你們,教你們規矩也算合情合理。”
“眾位世家小姐們將來都是要嫁入高門的,輔佐的也必是我朝良將賢臣,若不先修德,將來豈不是要敗壞眾位大臣的門風?”
景睿說著往一旁一坐,繼續說道:“本太子在這裏坐鎮,親眼看著沈少師和房嬤嬤教你們規矩,你們要好好跟著學,免得將來禍國殃民。”
“……”
沈玉落在一旁聽了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瞅了他一下,這小嘴……什麼時候學的比她也溜了?